貝斯手朱笙這幾天都沒有來burng,今天卻湊了個熱鬧,眼神復雜地像是個怨婦一樣看著樓諫,看得他渾身都不舒服。
想要給他敬酒的時候卻被攔住了。
“前輩,不用了。”
樓諫擋住他的杯口,自己先一口悶了。
“之前的事情,對不起,是我有點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希望你以后能夠成為一位優秀的貝斯手。
“還有,以后沒事別總想著戀愛了。”
喝到最后眾人都有些醉,東倒西歪地睡了一地。
只有平時陽光痞氣的樂隊主唱還在半醉半醒地唱著不知道什么歌,唱著唱著突然抱著桌角,哭了起來。口中不斷喊著一個名字,哭著喊著求對方不要走。
樓諫本來就沒睡熟,被他吵醒后更是睡不著了,滿屋子酒味兒他悶得難受,推開玻璃店門就走了出去。
待到天亮了大半,清晨的煙火氣開始順著土地翻涌上來。陽光讓人腦子里面都熱哄哄地震動,像是頭骨下飛進了一只蒼蠅。
對面銀行大樓上黑色玻璃跳躍明亮的光片,車輛一輛輛地從街道上面疾馳而過。似乎每個人都有自己想去的地方,都有自己應該去做的事情。
只有他們這群不遵守人類作息的夜行生物還在黑暗的房間里面,發爛發臭。
到了天色大亮的時候,魏溪頂著一雙紅腫的核桃眼走了出來,看見樓諫就眼睛又紅了。
他是開酒吧的,偏偏自己又不能喝酒,昨晚就屬他睡得最快,一杯下去人就倒了,所以早上醒來得也早。
“小樓,你如果需要啥幫助的話,就和哥說,別怕。”他拍著樓諫的肩膀說。
“不管你以后去哪里,burng一直都是你的家。”
“沒事,我現在還不缺錢,哥。”
樓諫難得笑得有些真心。
他上輩子一直都沒什么朋友,一輩子都在和白盛忻的愛情里面打轉轉,如今重開后倒是覺得之前的自己實在是太過于局限。
世界上好人這么多,為什么一定要從垃圾堆里撿男人。
“真的”
魏溪有些不信,靠在他身邊的欄桿上,也點了一根煙。
“比黃金還真,哥你看我像是差錢的人嗎”
魏溪伸出手在他蓬松的白發上面rua了一把,軟乎乎的,手感很不錯。
的確,樓諫的身上天生帶著一股子說不出的少爺味兒,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一看就也不是什么出身不好的小孩兒。
就算是流落垃圾堆成了流浪狗,也能分辨出是曾被嬌生慣養的名貴犬種。
樓諫解釋了一下。
“之前是有點意外情況,最近的話找到了一個大”
差點將最后的那個冤種說出來,好在及時打住。
“總之是不缺錢了。”
“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我要去畫畫,魏哥。”
樓諫伸出自己的左手,他的手很漂亮,瘦長細膩,骨節分明,宛如一節節白玉翠竹,是完美的可以去當做手模的手。
合并手指,絲絲縷縷的陽光從他的指縫里面漏下來。
他上一輩子的手也是這樣,當初有個算命的大師曾經和他說過,這樣的手是漏福之相,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所以他上一輩子二十七歲早夭,也不知道有沒有當初那算命大師多余說這一嘴的功勞。
倒霉催的,這輩子要是再遇見那個算命的一定要揍他一頓。
魏溪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