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諫小口小口地喝著牛奶,里面加的糖有點多了,估計是從前臺直接拿過來的配料奶,有點膩,但是他還是堅持喝完了。
直到這時,樓諫這才覺得自己稍微緩過來了一點,原本全身都被籠罩著的冷意褪去了。
他的身子開始恢復知覺,輕輕發起抖來。
“喂”魏溪戳了戳他的胳膊。“你,你該不會是失戀了吧”
樓諫冷冷白他一眼,眼珠子沉沉的,毫無生氣。
魏溪又說:“那個光頭司機打了你手機上存的我的電話。我去醫院看你的時候真的被嚇死了,你躺在床上,臉雪白雪白的,簡直就和死人一模一樣后來掛了好幾瓶葡萄糖水兒才算是有點人樣。”
“是嗎,那真可惜還活著,我下次再努力努力。”樓諫說。
“你怎么回事,把自己搞得這么狼狽,還有總是跟在你身邊的那個小徒弟呢他都不管你”
樓諫冷笑一聲:“死了。”
魏溪還追問他怎么死的。
樓諫就說:“蠢死的。”
又暫時在burng里住了下來,因為他現在的確是沒什么地方去,也懶得再挪地方。
原本他在望欽高中附近租的那套房子都已經退掉了,他當初搬進小別墅的那天可從來都沒有想到過有一天會像這樣狼狽地搬出來。
樓諫還順手給魏溪打了兩萬塊當作是借住費,也就更理直氣壯地躺在休息室里做廢人。
魏溪覺得樓諫這次回來整個人的狀態都有點不對勁,整天往卡座上懶洋洋一坐就發呆一整天,看著像只白毛樹懶。
他的話也少了,很多時候都是沉默著,烏黑眼睫沉沉垂著,不知道在想什么。
之前說話還有點嘲諷人的神氣,現在陰沉沉的往那邊一站,簡直像是個長得挺好看的鬼娃娃,晚上燈光不好的時候,去廁所看見都要被他嚇一跳。
殷刃當然有給他發消息,不過樓諫也懶得去看,和手機號都直接拉黑了。
他只是暫時不想要想看見對方,看見消息就會回想起那天他和白盛忻抱在一起的畫面。
然后他就覺得快要惡心得吐出來了。
他并不想聽對方的解釋,對方當然會有一千個一萬個無比合理的理由,但是那和他樓諫有什么關系
有些事情,只要發生了就是背叛,不管理由是什么。
借口罷了。
樓諫看了下自己銀行卡里面的余額,他之前有用這筆錢做一點投資,憑借上輩子模糊的記憶,多多少少賺了一點,不過又不是買彩票,只是基礎投資賺不了那么多。收入支出一抵,基本也就全都花光了。
他將那五十萬重新打到了對方的賬戶上,看著自己基本清零的賬戶,覺得一下子輕松了起來。
“我再不欠你了
,殷刃。”
樓諫有些暢快地想。
“我本來就不欠你的,我這輩子和上輩子又有什么關系我們都已經是徹徹底底兩個不同的人了,我本來就沒必要糾纏在你身邊。”
“你非要愛著那個爛人你就愛唄,哈哈,關我屁事”
想通了這件事之后,他心情一下子就陽光明媚了起來,像是從一個極端直接猛得滑到了另外一個極端。
在酒吧里面幫忙穿著服務生制服去端盤子上酒的時候,臉上都笑瞇瞇的,臉又實在是長得帥,引得不少男男女女來都跑來和他要微信,burng酒吧的生意都好了不少,多了不少回頭客。
樓諫私心里覺得魏溪要來給他發紅包。
好容易調好了作息,他又早早跑去隔壁街的早點鋪找陶曉梅買包子吃。
自從他搬去和殷刃一起住后,他又有段時間沒來了,陶曉梅也還記得這個被她從街上撿回來的孩子,看見他還挺開心。
她年紀大了,認識的年輕的新面孔就未免當成自己的崽子,看著都有點慈愛。
又問他最近過得怎么樣有沒有好好上學。樓諫一一應了,一邊小口小口地嘶溜嘶溜吃粉絲包子一邊說還行,有在上,今年考大學呢。
陶曉梅點點頭說可以,打量他一下又嘆氣“你比之前高了,也又瘦了,怎么總是不好好吃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