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還能再睡五分鐘heihei”
殷刃從被子里面伸出一只手去,按掉了枕頭旁邊已經響起來的聒噪鬧鐘。
世界都安靜了下來,兩個人同時嘆息了一聲。
在黑沉沉的臥室里面窩在一起,閉上眼睛又是一覺。
因為多睡的這一會,早上就有點匆忙。
早飯也來不及吃了。
樓諫兩腳一蹬地穿好褲子,一邊提著腰帶,一邊從衣柜里面翻出兩件衛衣就丟到床上。
“今天又降溫了,別整天穿你那薄襯衫了,等著又感冒了我可不照顧你。”
“知道啦話說哥,你看見我昨天帶回來的那本畫冊了嗎就是張老師布置作業的那個”
殷刃手里拿著他的書包啪嗒啪嗒跑過去,跪在地上找東西,嘴邊還有一圈剛剛刷牙沒有沖干凈的白泡沫。
“蠢死你得了,忘了昨晚上掉沙發縫里了嗎”
樓諫的衛衣已經穿好一只手了,看見小孩又啪嗒啪嗒跑回來。
還順便在他的臉上偷親了一口。
“嘿嘿,哥你真厲害什么都知道”
“嘖。”
樓諫正在穿衣服沒法動,只能皺眉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人硬蹭了一臉梔子花味兒的牙膏沫。
這日子,真是過得亂七八糟的。
他在鏡子面前急匆匆擦干凈了臉,又看了一眼鐘表,小跑著提前出門去小區外面買他們的早餐。
臨關門之前還要提醒殷刃別忘了喂他的兔子。
有次早上出門的時候殷刃忘記給dner放吃的了,結果晚上回來一看客廳里面滿地都是被撕的稀巴爛的白色衛生紙。
整個現場慘不忍睹,像是什么災后重建現場。
他真傻,真的。
他單知道哈士奇能拆家,卻不知道兔子拆家的能力也一點不弱。
而此時dner正咬著他們放在角落里面還沒拆開的快遞箱子,毛茸茸的身子氣得一抖一抖的。
那兔子現在烈得很,小兔崽子一點點,肉沒怎么長,光長脾氣了。
要不然殷刃攔著,估計那天晚上樓諫真的要氣得把它做成dner。
上午又是上課。
中午的時候樓諫剛剛打開裝午飯的保溫桶,手機就響了。
他揚了揚眉,示意小孩兒自己先吃。
自己去食堂外面接了電話,對面那人懶洋洋的帶著點京腔的聲音順著聽筒傳過來。
一聽就是宴修祁。
“哎呀,有個好消息呀,我把你之前送我的那幅畫給賣出去了
“有個香港那邊的收藏家特別喜歡那風格,最后出的價格還不低呢。”
“哦。”
樓諫頗為冷淡地應了下,聽不出來什么情緒。
“有事快點說,我這邊兒急著吃飯呢。”
“嘖,怎么一點高興勁兒都沒有呢”
那邊顯然還挺期待他的反應的,聞言有些遺憾地咂了咂嘴。
“雖然那價格并不是很高,但是卻也的確是不低。重點,重點是按照常理來說,這是你正式踏入這個圈子的第一步啊
“你現在不應該激動得淚流滿面,喜極而泣之類的嗎”
“我只是喜歡畫畫,我又不是喜歡賺錢。
“我看應該是你更加開心才對吧。”
“嘖,你這小孩兒,怎么一點都不好玩啊。”
樓諫又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確信從這位的嘴里再聽不見什么有用的話了,就掛著手機回到了食堂,在殷刃身邊坐下來。
“哥,誰啊”
殷刃嘴巴里面嚼著東西,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探究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