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解下來自己脖子上的那條圍巾,要給他哥圍上去。
“哎不用”樓諫往后躲了一下,卻還是被人套了進去。
他脖子被弄得有點癢,就笑出了聲,圍巾還是熱的,帶著殷刃身上的體溫。
“你自己帶就好了。”
“嗯不要,要一起。”
殷刃低頭,從下面鉆進了那條圍巾里,將自己和他哥纏在了一起。
“唔”樓諫身子往后一退,后腦就被突然人摟住了。
殷刃微微閉上了眼睛,側臉很準地親上了他的唇。
厚厚的圍巾擋住了他們兩個的臉,從后面羽絨服的邊下耷拉下來。
最初還只是輕輕地碰了碰,像是兩個柔軟的始終漂泊的靈魂試探著靠近。
兩只刺猬,彼此的身上都帶著刺,既怕自己被別人弄傷,卻又怕自己身上的刺傷到對方。
而后就親得越來越兇,唇齒相接,舌尖交纏。
鋒利的犬齒都在渴望著,渴望著撕開彼此的血肉。
要生生地將自己的愛,連著自己身上的刺都融到另一個人身體里去。
他們在這場突如其來的初雪里瘋了一場。
雪還在不停地下。
樓諫的手貼在小孩兒的胸口,摸到他的心劇烈地瘋狂地跳著。
在無人知曉的黑暗里,他們接吻。
兩人的身上都親出了汗,殷刃的鼻息沉沉,聲音也啞下來。
“哥”
他輕聲喊,低頭焦躁地蹭來蹭去。
長長的頭發落在樓諫的頸窩,酥麻的癢意。
“我好喜歡你啊,好喜歡,好喜歡”
喜歡到都不知道怎么說的那種喜歡,喜歡到時時刻刻都不想和你分開的那種喜歡。
我曾經討厭我自己,也討厭這個世界。
但是我喜歡你。
我比喜歡我自己,還要喜歡你。
因為你,我甚至開始覺得這個世界也不是那么讓人討厭了。
“嗯。”
樓諫的眼神有點迷蒙空蕩,不知道是在回想著什么。
很快他就輕哼了一聲,抬頭將手蓋在身下人的頭發上,看向了天空。
并算不上暗淡的,帶著淡淡粉紫色的天空,點點的冰涼的雪花正不斷從上面飄落下來。
就算是再精湛的油畫大師卻也完全無法描繪出這樣夢幻的美麗場景。
人類對于自然的模仿始終都是這樣的拙劣,但是人類卻是有情感的,正是融入到畫像中的情感,才讓每幅畫都獨一無二。
殷刃輕輕推了他一把,兩人就往后倒在已經落起一層的薄薄雪地上。
他脫掉了自己的外套,鉆進了樓諫身上那件寬大的羽絨服里。
外面是冷的天氣,冷的雪,只有彼此的身上是熱的。
所以只能靠近些,再靠近些。
他用手摟住了對方脖子,低頭嗚咽著,用他哥漂亮的喉結磨著自己的犬齒。
那束被遺忘的玫瑰花落在了他們旁邊,啪啦一下散開了。
花枝凌亂,被風吹開來。
純白的雪地上面散落滿地鮮紅色的花瓣,像是落上了淋漓的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