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斯里蘭卡正式宣告破產之后,這里的人民就越發過得艱難,與飛速上升的物價對應的是不斷下降的工資。
那孩子有點畏縮地走了過來,抓住了樓諫的一只衣角,指著遠處的那輛他父親的三輪車。
“,。”
那種眼神里面的某種東西觸動了樓諫,讓他回憶起了一段塵封的記憶。
于是樓諫掏出了500盧比遞給那孩子,看著他笑著露出兩排閃亮的白牙,像是一只小鳥一樣,快步向著后面跑著,將錢遞到他父親手里。
陽光亮閃閃的,晃得人眼前暈出白斑。
“因為我知道,與其去求高高在上的佛祖。”
殷刃后靠在座位上面,在車輛淡淡汽油味里面抓住他哥的手,摩挲著他手腕上面的那串佛珠。
“我不如來求你。”
司機突然說了一句什么話,也許是英語,但是口音太重所以沒人聽清。
下一秒車前面的音箱轟然炸開,搖滾音樂隨之響起,帶著他們搖晃在有點顛簸的馬路上。
樓諫笑罵了一聲,殷刃跟著他一起笑起來。
外面有白色的海鳥飛過,像是一個完美的間隔號。
他們晚上的時候就近睡在康提圣城的一家酒店。
酒店都是殷刃定的,他哥不管。
他哥跟著他走。
結果晚上的時候就被熱醒。
只聽見外面開始稀里嘩啦地開始下大雨,風聲也吹了起來。
吹過窗戶的聲音尖利得像是在吹哨子。
殷刃迷迷糊糊只覺得自己越來越熱,扒拉著自己的衣服就向著身邊的人身上蹭。
他哥的身上總是要比他涼一點。
“嘖。”
兩人身上都黏黏糊糊地出了汗。
樓諫被他蹭得也不舒服,伸出手撩開他后頸已經濕漉漉的長發,在他脖子上面摸了一把。
摸了一手的汗。
“別,別動”
殷刃被他摸得有些癢,想要躲,卻又舍不得他身上的那點涼氣。
厚重的被子早就被丟開了,這地方實在是熱得過分。
“空調怎么關了。”
樓諫的聲音低低地,在他的腰上擰了一把。
“熱死了,起床,先去洗個澡。”
殷刃去開燈,燈卻沒亮。
掏出手機來給前臺打電話,嘰里呱啦說了一通,算是明白了。
“今晚上外面下大雨,停電了。”
他無奈地攤手。
“要等明天再看看。”
就算是下雨但是卻還是很熱,悶悶的,只能聽見外面的雨聲敲擊在窗戶上噼里啪啦地響。
房間里面黑漆漆的。
“你手機還有多少電”
樓諫一邊問一邊走進浴室,試了一下淋浴頭,好在這個還沒出什么問題。
他索性脫了衣服,暢快地洗了個冷水澡。
清涼的水流沖走了滿身黏膩的汗水,那股子一直揮之不去的燥熱感此時才算是消散了一點。
“還有百分之八十呢,沒事”
殷刃盯著自己還剩下百分之三十四電量的手機猶豫了一下,決定撒一個善意的小謊。
可惡,昨晚上看旅行博主的視頻,結果忘記關掉了
他在黑暗里面關上了手機,呈大字型在床上躺了一會。
太熱了怎么也睡不著,只能聽見洗手間里面淅瀝瀝的水聲。
從磨砂玻璃里面能看到一點朦朦朧朧的影子。
“哥”
他的聲音也有點黏黏糊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