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那抹溫軟貼上來時,程舍是沒有反應過來的。
他喝的急,腦袋有些遲鈍,眼睫上下掃動兩回,他終于意識到房溫州在做什么。
對方并不會接吻,像只初入人世的小獸,胡亂無章的啃咬著他的嘴唇,青澀又大膽。
也可能是酒壯慫人膽。
程舍怔了幾秒,隨即伸手握住房溫州的后頸,把人徹底帶向自己。
他們相擁于洶涌熱浪,兇狠又珍惜地品嘗著彼此。
大廳的鐘聲敲響,程舍倏地睜開眼,堪堪回神。
他們不知道糾纏了多久,反正分開時,房溫州扶著桌邊喘了很久,他都有些懷疑程舍是不是晚飯沒吃飽要不然怎么會像是要吞了他似的。
“房老師”程舍在懵懵的醉意里找出絲絲歉疚,他抬手,輕輕碰了碰房溫州紅腫的唇角,想說些什么,又開不了口。
與其說是喝醉了,不如承認,他就是想放縱一回。
雖然是房溫州先貼上來的
“嗯,程舍。”房溫州好不容易平復了呼吸,嗓子還是啞啞的,他回答程舍的第一個問題“我沒喝醉。”
他酒量還不錯,天生如此。
不過度數高的話,他會很容易上臉,看著醉態朦朧,實際上清醒得很。
程舍愣了下,這才想起來是自己剛剛的問題,他揉了揉房溫州的腦袋,沉默良久,低聲道“抱歉。”
“沒關系。”房溫州立刻說,“你知道的,我不介意。”
程舍覺得自己的大腦已經完全消失了。
房溫州說的話他每個字都認識,連在一起就成了天書,他是真的不太懂。
他知道他應該知道什么
他還在原地沉思,就感受到房溫州的手輕輕放在他肩膀上,停留幾秒見他沒反應,又挪到了他脖子邊。
然后他整個人都靠了過來,又一次呼吸相蹭。
或許空間站應該發明一項定律送給程舍。
名字就叫強吻定律。
指一個正常人可能會被強吻一次、兩次第三次就不大應該了,還是被同一個人。
他默許的太明顯,房溫州也逐漸大膽起來,跪坐在程舍的椅子邊緣,整個人都壓在程舍身上。
怕他掉下去,程舍只能伸手攬住他。
這么做的結果就是差點擦槍走火。
身上的人好像只八爪魚,纏上了就拉不開了,程舍輕輕推了房溫州幾次,提示他可以停下了,對方都沒有反應。
程舍短暫地蹙了下眉頭,覺得不對勁。
他咬了下房溫州的嘴唇,在對方吃痛悶哼一聲時,像拎貓一樣揪著房溫州的后頸把他扯開。
“房溫州。”他難得連名帶姓的叫他,顯得有些兇巴巴“你想做什么”
房溫州不說話。
也不下去。
他們保持著那個姿勢,怕對方受傷,程舍便沒有動過,只是語氣稍稍嚴肅“不準耍酒瘋。”
被訓的人輕輕抿唇“對不起”
他唇角上還掛著血絲,是他自己咬出來的,看起來無措又無辜,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程舍“”
程舍“你”
你道什么歉。
程舍的態度立馬軟了下去。
“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溫州。”想了想,程舍說“我們都喝太多了,不合適。”
“為什么”房溫州低垂著頭,看起來無比失落,小聲嘟囔著“我說了我沒有喝醉。”
“是我醉了。”程舍望著他,淡淡道。
他不僅是醉了,恐怕還瘋了。
“程舍”房溫州小心翼翼的拉住程舍的衣領,嗓音甚至帶了哭腔“我難受”
程舍“”
程舍有種不詳的預感,他又要犯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