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這兩封君合兵足有三千五百人,此時只剩下六百不到,所有繳獲輜重也在逃亡時丟得一干二凈,真是聞者心酸,見者流淚。
酒過三巡之后,段玉就問著:“未知兩位封君,欲作何打算?”
“我們?當然是回歸封邑了!”
曲易封君仿佛受驚的小獸,一個勁地想回到溫暖的小窩去舔舐傷口。
“謬矣!”孰料段玉臉色一變,冷然道:“我與二君親如兄弟,此仇不可不報!你們隨我同去舒巢,看我為汝等報仇!”
“報仇?!”
朱鳶君一個激靈,有些渴望,但望著段玉幽幽的眸子,心里又是一空。
再看看旁邊,對方有大軍三千,自己卻是殘兵敗將,衛兵都死傷不少,端端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只能道:“如此,一切盡聽君上吩咐便是!”
曲易君雖然還想掙扎,卻被他以嚴厲的神色制止了。
“好!此宴之后,我方大軍便開撥去舒巢,為二位復仇!”
段玉大笑。
宴飲之后,曲易君卻是找到朱鳶君,十分不解:“君上為何阻止本君歸鄉?”
“君未見當時曲胥君的神色么?”
朱鳶君卻是反問:“若我等敢再提歸鄉之事,他或許就會讓我等‘沒于戰陣’了!”
曲易君縮了縮脖子:“不至于吧?”
“本君算是看明白了,此人膽大心黑,怕是天下還沒有什么事他不敢做的……”
朱鳶君嘆息一聲:“這時在人家羽翼之下,還是默默蟄伏的好,日后總有機會……”
“本君明白了!”
曲易君肅穆拱手道謝,笑瞇瞇的眼睛中也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
舒巢城。
“剛驅一狼,又來一虎!”
望著重新合圍的大軍,主將還是那個將自己擊敗的曲胥君,舒啟不由面露苦笑,向著旁邊一人行禮道:“白校尉,一切就拜托了!”
“請君上放心,我有陶君的一千人,還有五百精卒,必能守城!”
這人二十來歲,留著兩撇胡須,顯得成熟了不少,身材中等,相貌精悍,穿著楚國的高等武甲,一股煞氣盤踞在身。
他當然不是芝城大將白羅,卻是對方的一個子侄。
如今浦上動亂的消息早早傳了回去,白羅雖然要鎮守要害之地,不會輕易出擊,但也不是什么事都不做。
此時,就將一個請戰的子侄派了出來,帶領五百兵。
這子侄名為白關,從小研讀兵法,剛剛出仕,正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時候。
不過他知道敵人勢大,之前并未直撲浦西諸侯聯軍,而是前往陶邑,說服陶君,得一千兵,這才直奔舒巢城而來,果然一舉建功,擊敗兩個封君,俘虜上千人。
一時之間,只覺志得意滿,望著下方合圍的大軍,也是不以為意。
……
“白氏族人?!”
下方軍陣之中,看清楚城墻旗幟的段玉卻是一愣:“不太可能是白羅,否則其必敢出來與我軍野戰,那就是其它子侄了?果然,這白羅雖然大軍不出,攪局的本領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