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亭州露出一點無奈,“我也不知道得罪誰了,快兩個月了。”
當時許殉沒太大的反應,沈亭州抱怨了一句也沒再向他傳遞負能量。
再后來過了半個多月,騷擾短信終于消停,那人不再出現。
沈亭州壓根沒想到許殉頭上。
因為那個時候雖然跟許殉關系逐漸變得不錯,但也沒有到特別的地步,他沒想到對方會幫他,許殉也從來沒提過這件事。
沈亭州看陸源的目光充滿不理解,“為什么”
讀書時他倆關系不錯,沈亭州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陸源了。
陸源笑笑,“不為什么,你的存在對我來說就很討厭。”
他有一雙笑唇,抿著的時候就給人一種笑吟吟,如沐春風的感覺,笑意加深了反而有一種狂妄。
“我平時都那么放低姿態跟他們相處了,結果學生會內部一評選,你還是正,我還是副。”
陸源抓著額前的頭發擼上去,露出一雙陰沉的眼,“真的很煩,這個世界怎么有這么多討厭的人”
一陣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
陸源好像一下子從沈亭州視野遠去,眼前這個人讓他感到極致的陌生,仿佛學生時期那個總是笑瞇瞇,好脾氣的陸源不存在。
沈亭州問,“所以你是因為嫉妒”
“嫉妒”陸源眉心夾了一下,而后輕笑著搖頭,“不是,我就純討厭你。”
“討厭你的笑,討厭你的聲音,討厭你喜歡多管閑事,討厭你身邊總圍著人,有你在的地方很吵,吵得我書都看不下去,吵得我很煩躁。”
沈亭州跟陸源做過一年的同桌,還是陸源主動提的。
所以沈亭州無法理解他這些指責,“那你可以離我遠一點。”
陸源不屑,“為什么要我離你遠一點沈譽,你應該躲著我走。”
沈亭州
沈亭州終于忍不住,“你是有病嗎”
陸源笑起來,“我有啊,所以我一回國就來找你啊,沈譽醫生。”
在別人都叫他沈譽的時候,陸源叫他沈亭州,現在大家都叫沈亭州了,陸源又開始叫他沈譽。
沈譽是
他的小名,戶口本是沈亭州。
沈亭州是生產那天臨時起的,后來他爺爺覺得沈譽更好,本來想要去修改,但他爸媽一直沒空,也懶得浪費這個時間。
從小家里人就叫他小譽,沈亭州學寫自己的名字時,他爺爺也是教的沈譽。
幼兒園、小學都是小區內認識的小朋友,大家都叫他小譽或者譽譽,到了初中本來想改回來。
但因為停車坐愛楓林晚這首詩,班里男生都愛調侃他,說古代舟也是車,亭州停車,接下來的注解就不堪入耳了。
到了高中,那些初中一塊考進來的同學,習慣性叫他沈譽。
真正改回來是大學,因為沒有過去認識的朋友跟同學,而且大學也沒人再開那種無聊玩笑。
沈亭州發自肺腑地問,“你沒有自己的生活嗎這都過去多少年的事了,你不說我早忘了。”
怎么以前沒發現陸源這么小肚雞腸
果然是偽裝得太好了。
忘了。
這兩個字對耿耿于懷的人來說,簡直是核彈級別的殺傷力。
陸源臉上的笑徹底冷卻,幾秒后,嘴角再次惡意滿滿地提起來。
“你很喜歡貓是吧”陸源笑道“前天還喂了一只流浪貓,橘色的。”
沈亭州雙手立刻緊握成拳,“陸源”
他鮮少有這么憤怒的時候,發短信騷擾他可以,但決不能對貓下手
看著那張清俊的臉總算有強烈的情緒波動,陸源更加愉悅。
“這樣的你看起來順眼多了,以前我真討厭你,對誰都好,對誰都是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看著很惡心。”
只要是人就有脾氣,陸源討厭好像沒有脾氣的沈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