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太太搖搖頭,“年輕時話更少,那會兒我不懂事,光看臉了。”
傅老爺子有點無奈,“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傅老太太沒理他,對沈亭州說,“沈醫生,你以后可要選一個體貼,性格好的人,別找那些歹啊、毒啊、葬啊什么的,不吉利。”
沈亭州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老太太這個“歹”字明顯沖著許殉來的,看來一家子都不喜歡他改的這個名字。
許殉顯然是被擠兌習慣了,往沈亭州夾了一筷子菜,“吃飯。”
老太太嘖了一聲,“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呦,不過”
她掃了餐桌一眼,“我那個戲精兒子怎么沒下來吃飯,又在房間抱著小桑哭鼻子呢”
桑
擎聞言說,“我上樓去看看。”
老太太擺了擺手,不用了,讓他哭吧,也是水做的丫頭。”
沈亭州噗
樓上的傅懷斐倒是沒哭,倚在窗邊的藤椅上,讓桑巖給他編頭發。
為了打理傅懷斐這頭長發,光是辮子桑巖就會編十幾種。
桑巖拿彩繩給傅懷斐編了一款花仙子的造型,編好之后,桑巖拿鮮花造型的小發簪插進傅懷斐的長辮子里。
傅懷斐是很愛漂亮的,但今天畢竟是在家里,他有點擔心他母親那張嘴,可桑巖又弄得實在漂亮。
傅懷斐照著鏡子,看著漂亮的自己忍不住臭美,嘴上卻問桑巖
“這個造型是不是不太好”
傅懷斐已經在盤算找一件新中式的衣服穿。
心不在焉的桑巖一愣,“先生,不喜歡這個辮子那我拆了吧。”
傅懷斐靜了幾秒,放下手里的鏡子,回頭去看桑巖,“你今天怎么了”
桑巖搖搖頭,沉默地開始給傅懷斐拆辮子。
傅懷斐把插著好看花簪的頭發從桑巖手里抽回來。
桑巖腦子都是先前他父親說的那些話,沒注意到傅懷斐的抗拒,他伸手去碰傅懷斐的頭發,傅懷斐偏頭、伸手去碰傅懷斐的頭發,傅懷斐偏頭。
這么幾次下來,桑巖終于回過神,“先生,你喜歡”
傅懷斐眼睫一垂,“喜歡又怎么樣,下去肯定會被說二道四的。”
如果是平時,桑巖會堅定站在傅懷斐這邊,哪怕對面的“敵人”是傅懷斐的母親,桑巖也會為傅懷斐擋下所有攻擊。
但大受打擊的桑巖,張了一下子嘴,卻什么都沒有說。
傅懷斐沒等來自己想要的答案,表情有點別扭,“你說話啊,你怎么不說話”
桑巖抿唇良久,艱澀道“我給您把辮子拆了吧。”
傅懷斐一下子瞪大眼睛,然后迅速爬上床,用被子蒙住自己,“不下去了,不吃飯了。”
桑巖
滿腹心事的桑巖在后院唉聲嘆氣時,一道影子投了過來,抬頭看著來人,唇蠕動了兩下。
“沈醫生”
沈亭州遞過去一杯熱茶,“你沒事吧”
“謝謝。”桑巖心情低落地接過來,低頭喝了一口,表情略微有點僵。
這誰泡的茶,好難喝,桑巖勉強咽下去。
“你父親跟管家是不是身高差不多”
“你說我是不是一個不合格的管家”
沈亭州跟桑巖同時開口。
兩個人都驚奇對方問出來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