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下一層,他都不死心地左右觀望一下。
最終不得不承認,每一層都沒有安全的地方,連續幾次耽擱時間,快到四層時,玩家突然察覺到女鬼氣息的接近。
手腕被冰涼的發絲纏繞住。
“不”
驚恐中,他滾落摔下了自動扶梯。
腳踝傳來劇痛,這是扭傷的前兆。
死定了
玩家面若死灰。
狼狽支撐爬起來的剎那,前方一截白色的裙角映入眼簾,本來都做好殞命準備的玩家猛地一怔。
四層舞蹈室打開的窗戶不斷有夜風吹入,那道身影就站在自動扶梯不遠處,黑色的長發飄揚。恐怖的同化作用下喉結弱化,一張素白的臉雌雄莫辨。
鬼
不是。
玩家看著那雙商標比較獨特的帆布鞋,費勁又不確定地辨認“周祁安”
清冷的身影走過來,沒有扶他,只是站在玩家身前,就這么靜靜等著女鬼。
玩家“你怎么在這里”
黑框厚重的
眼鏡被摘下,周祁安原本過分精致的五官被無形的力量削弱,多出一抹柔和。
摔倒的玩家下意識雙手接住他扔下來的眼鏡。
腥風掃面,玩家面露駭然,是女鬼到了
周祁安手上依舊空無一物,更別說召喚道具什么,玩家剛懸著的心瞬間吊死了。
喉結很不舒服,堵塞感使得周祁安說話慢了半拍,就是這短暫的功夫,皮膚已經被發絲割破。
但他沒有召喚白綾,也沒有拿出圣器殊死一搏。
血水滴在地上,一些是他的,還有一些是從高空墜落怪物的,在地面無限暈開。
“對不起。”
青年放棄反擊選擇道歉,和少女的身影錯綜交疊后,他連音色都發生了改變。低柔壓抑,一如此刻他的作態,仿佛靈魂都在怯懦著,不敢直視女鬼。
摔倒的玩家不敢妄動,險些忍不住掏掏耳朵,沒聽錯吧都快被折磨成一個血人,還在給女鬼道歉
道歉有用的話,就不會有玩家被殺了。
肌膚因為傷口不自然痙攣著,周祁安終于抬起頭,卻是看向舞蹈室的方向,說著更莫名其妙的話。
“我這次出去招工,很開心,所以你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嗎”
摔倒的玩家聽得一臉懵逼。
鋒利的發絲絞緊皮膚,更多的血液順著割裂的皮膚流淌。女鬼懸空的身體垂下腦袋,一張詭白的臉幾乎要完全貼近周祁安。
一層。
抵達一層后,玩家火速在養魚池子開鑿深挖。
能不能完成任務離開這個該死的副本,成敗在此一舉。
期間玩家不時擔憂地抬頭望一眼,又詫異又擔心“女鬼居然還沒追來,周祁安也沒跟過來。”
有人大膽開麥“你說他是不是想偽裝成怪物,蒙混女鬼視線,最后靠我們摸魚過了這個副本”
生日宴時,對方那副樣子一看就是中了替死鬼詛咒。
白蟬衣手上拿著道具巨力鏟,專心找尸體,沒有回應。
她其實有個猜測。
所有人都忽略了一個地方,玩家是和一些怪物一起坐車來。這些鬼雖然被困在大廈里,但每當大廈招工時,女鬼會默認部分大廈鬼短暫離開。
女鬼很喜歡怪物的腦子。蛋糕中的材料除了骨灰,也特意提到了海馬體。
大腦是儲存記憶的地方。
女鬼會不會是在通過食用其他怪物大腦的方式,讀取他們的記憶,以此來看看外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