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不能離開大廈,那離開大廈,很有可能就是女鬼的死亡規則。
給了規則就有破解方式,在幫助女鬼殺死金富仁了卻執念的前提下,肯定存在辦法說服女鬼離開這里。
“那個替死鬼會是答案嗎”白蟬衣蹙眉,很快不再多想,相較而言超度的法子還是要更穩妥些。
四層。
靠著高級
隱匿道具藏在暗處的紅斗篷,冷眼旁觀著女鬼對周祁安的asquo絞殺arsquo。
紅斗篷比白蟬衣多注意到了一個信息點大廈里所有的窗戶都封死,只有舞蹈室的窗戶是開著的。
對于這個懦弱的,唯一的好朋友,女鬼給予了唯一的仁慈。
不但給她留了窗,還縱容對方外出參與招工。
可惜黑長直擔心被報復,每每外出時只想著找替死鬼。
“他難道想”紅斗篷心中暗暗一驚,該不會是想暫時盜用黑長直的身份,勸說女鬼
瘋也不是這么瘋的。風險太大,正常人都不會嘗試去跟一只鬼溝通。
“人生有時候是要冒點小險的。”青年說這句話時意有所指的眼神仿佛正注視著她。
紅斗篷手指忍不住屈起。
自己讓折紙少年盯緊對方的一舉一動,但某種程度上,對方一開始就告訴了她要做什么。
突然,她感覺到什么,松開拳頭就要拔刀,無形的黑影先一步按住她的手背,順勢借力壓下去。
彎刀重回鞘中,紅斗篷的喉嚨被一只手掐住,先前被匕首劃傷的地方又開始隱隱作疼。
穆天白修長的食指蹭過傷口處,才結得痂裂開,往外滲著絲絲血跡。
紅斗篷試圖掙脫。
“噓,別吵。”
輕輕的,猶如鬼魅的低沉聲音響起,像安撫情人的呢喃,卻刺得紅斗篷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喉嚨上的血管進一步受到擠壓,紅斗篷強行冷靜下來,她有辦法可以嘗試逃脫,但似乎有第二股力量無形挾持著她,強行掙脫前,很可能喉嚨先一步被掐碎。
穆天白不想驚動那邊的女鬼,破壞他欣賞此刻的周祁安。
他就像是再看一副中世紀的圣畫。
青年從外表看,已經模糊了性別。白裙染血,疼痛的幾乎站不起身子,卻籠罩著一絲可笑又圣潔的仁慈。
“是不是很好奇他為什么要冒險”
紅斗篷停止掙扎,被捏住嗓子啞聲道“你知道”
穆天白“他說過,尸體應該被尊重。”
女鬼尸體被當做斂財的工具長埋地下,現在又要被挖出來強行超度,自始至終她都沒有得到過一次尊重。
同樣在看這一幕的還有雨夜外的牛頭人。它平靜地坐在車中,盯著大廈里的監控視頻。
那只兔子光是嘴上的功夫,單憑想象中的計劃就試圖將圣器所有者制作成傀儡,卻忘了最重要的事前調研,想要成功,就要先了解獵物的性格,習慣,行動軌跡。
殘忍,冷靜,喜歡借力打力。
這是先前的研究。
牛頭人在面前的本子上又落下了幾個字限定條件下的仁慈。
末了,它冷漠地合上本子,利用好這些元素,下個副本就是對方的埋骨地。
四層,自動扶梯周圍。
女鬼沒有說一句話,怨毒的瞳孔里倒映著周祁安失血后更為蒼白的面龐。
周祁安胳膊突然用力,發絲刮過,有肉沫直接濺出,大幅度的動作卻不是為了掙扎逃脫。
他從口袋里拿出舞蹈室里那張合照“你說過,外面的世界會很精彩你說過,會帶我去到大城市的。”
漸漸的,他又輕又沉口吻中帶著哀傷的期盼“每次都是招工時,都是我獨自出去,這一次能不能和我一起”
照片背后,外面的世界歌詞被血跡暈染開,每一個字就像插上了血腥的翅膀,幾欲展翅高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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