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是城里人的藥,躺在床上還發著燒的村民先用眼神制止了小孩,語氣流露出渴望“你,你拿穩點。”
“阿嚏。”周祁安突然小小打了個噴嚏,瓶子又是一晃。
在床上村民心提到嗓子眼時,他很刻意地僵直過半邊身子,仿佛被身后拿鐮刀的小孩嚇了一跳,猛地朝后來了個華爾茲一樣的旋轉。
嘀嗒。
其中一滴藥水灑在地上。
類似的聲音也在昨晚響起過,玩家從井底詐尸后,身上便不斷滴落著井水。
被襲擊時的疼痛記憶因為這輕微的聲響喚醒。
村民這次直接改為對小孩暴喝“你先走遠點”
門外,跟蹤過來的幾名玩家安靜偷聽,一個個臉色精彩紛呈,徹底明白了對方的盤算。
受傷的村民緊需藥物,這是一個套線索的大好時機。
小紅帽成員咬牙切齒,一字一頓“他、玩、得、真、溜。”
從別人手上薅了個道具,過來送溫暖,而按照契約內容,寇陀還要再附贈所知道的所有信息。
他忍不住朝寇陀看去,后者臉色實在說不上好。
一個最擅長玩弄人心的反被當狗玩,這滋味如鯁在喉。索性他還算理智,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女教師想得很開,對比村民,他們算好的了。
豐水村的村民們就像一坨海綿
被周祁安攥在手里,輕輕一握,擠出最后一點水分。
“你肩膀上的傷口要趕緊消炎啊。”屋內,周祁安目光十分擔憂“按照這個出血量來看,你很快會發熱,持續時間可能高達數
日,高燒后一小時細菌會讓你咽喉腫痛,兩小時腸胃不適,第四個小時你將呼吸困難七小時直接登天”
門口玩家面無表情。
編吧,誰能編得過你。
“好在我有備藥。”周祁安來到窗邊,村民想要直接伸手去搶,又怕過程中藥灑了。
村民體質強悍,不代表不會生病和死亡,會食物中毒的村長就是最好的例子。
“給我藥。”村民啞著嗓子“你是專家,專家必須要幫助我們。”
周祁安笑容溫和“當然。”他話鋒一轉“不過你也要幫我,村長講過關于圣女的故事,我很感興趣,想要回去寫一篇相關論文。”
報告中提到,村長為了留住上一波專家,主動說出故事。
村民果然沒對這句話表現出疑問。
周祁安循序漸進“我想知道,暴巫的篩選標準是什么你們怎么能確定選定的女人就是巫女。”
村民面色變了又變。
周祁安傾斜了一點瓶口,兩滴藥液落在尚未完全愈合的傷口上,游戲的東西向來立竿見影,被詐尸國字臉挖出的血窟窿,痛感瞬間淡去了很多。
“藥效如何”
村民死死盯著藥瓶“我告訴你,你必須把藥給我。”
周祁安輕飄飄嗯了下。
“被選定的暴巫從前是豐水村村民,”村民陷入回憶,低咳著說“她娘作風,嗯,不太檢點不知和誰野合懷上了她,據說男方給了一大筆錢。”
“她帶著孩子回村后,修了你們現在住的屋子,一共兩套,其中一套用來贍養父母”
周祁安聽得眼皮一跳。
所以他們住在圣女從前住過的地方,難怪這么招鬼恨。
“村里小孩子頑皮,看不慣野種,經常往院子里扔垃圾,還,”村民又開始咳嗽,繼續說“還砸窗戶。他們后來就把窗戶位置調高改小了。”
說到后半句話的時候,他目光在閃爍。
周祁安猜測這只是一方面原因,那個屋子明顯后來又砌過一層,這種布局倒像是在困住什么,或許是想困鬼,結果失敗了。
“就因為這個,你們認定她是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