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颯颯,廊下燈盞搖曳。
賀令昭等了好一會兒,才聽沈知韞道“算有吧。”
“有就有,沒有就沒有,什么叫算有吧”賀令昭頓時來了興趣,他興奮追問,“你展開具體講講唄。”
沈知韞從賀令昭的話里聽出了好奇,她沒好氣道“睡覺。”
“哎,別呀,說說唄。”賀令昭很想知道。
沈知韞不搭理他。賀令昭又自說自話了好一會兒,見沈知韞當真不肯說之后,賀令昭才悻悻翻過身。他仰面看了一會兒外面的燈籠,確定沈知韞睡著了之后,這才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睡去。
初十一過,賀承安與賀令宜父子二人便進宮面圣了。
侯府眾人都知道,他們父子二人這個時候進宮面圣意味著什么。用過早飯后,昭寧大長公主便坐在花廳里等,王淑慧帶著賀令昭并沈知韞妯娌二人陪在身側。
平常氣氛這么清冷的時候,賀令昭早就開始耍寶逗昭寧大長公主開心了,但今日他卻安靜的坐著。
花廳里落針可聞。直到巳時末,外面突然響起了腳步聲。
原本垂眸轉佛珠的昭寧大長公主當即站起來,目光急切朝門口望去。
很快,賀承安與賀令宜父子二人便從外面進來了。昭寧大長公主唇角發顫,好一會兒才擠出一句干澀的話“什么時候動身”
“正月十四。”賀承安艱難答。
昭寧大長公主一下子跌回圈椅里,喃喃道“正月十四,這是連上元節也過不成了。”
“每年開春時,羌無人總是頻頻滋擾邊境,孩兒須得早些動身過去。”說完,賀承安膝蓋一彎,直接跪了下去,“是孩兒不孝,不能侍奉在母親身側。”
賀承安跪下后,賀令宜和賀令昭兄弟二人也跟著跪了。
昭寧大長公主滿心酸楚,可又無可奈何。誰讓她這個兒子是武將呢武將就注定這一生得先護國,其后才能顧家。
“起來,都起來。”昭寧大長公主俯身,親自扶起賀承安,“母親身邊有你媳婦,你不必擔心。倒是你自己在北境,萬事都需謹慎。”
賀承安愧疚應下了。
當天夜里,他們闔府用過飯后,沈知韞與賀令昭一道出來,正要往他們院子回時,賀令昭卻突然道“我還有點事,你先回去,不用等我。”
說完,賀令昭便火急火燎的走了。
左右是在府里,賀令昭也出不了什么事,沈知韞便也沒將此事放在心上,徑自帶著青芷和紅蔻先回去了。
而賀令昭與沈知韞分開之后,徑自去尋賀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