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言重了,”殷靈棲笑了笑,“本宮倒是被她勾起了好奇心,究竟發生了怎樣的事,讓她朝本宮求救。”
她看著滿面淚痕的女孩,說道“你且說來聽聽。”
那婢女驚恐地注視著慎寧郡主,嘴唇顫抖著,猶豫了好一會兒終于開口
“是是管家佘五為人猥瑣奸詐,總是利用管事的權威,逼迫后院的姐妹們姐妹們”
她聲音低下去,突然哭了“我們若是不從,他便只管打罰,還在郡主與大人面前進讒言,將姐妹們發配去莊子上受苦”
“竟有這樣的事”殷靈棲嘴上說著,余光注意到慎寧郡主竟悄悄松了一口氣。
“按理說,這本是姑母府上的私事,自有姑母來料理,不應當由本宮來插手。不過既然這位姐姐開了口,那我自當為她討一個公道。”
殷靈棲望著面色蒼白的段淳山,道“姑父,依大晟律,強迫、奸,子者,當施以杖刑吧”
“公主所言極是。”段淳山恭敬道。
“好,既如此,將人押下去打。”
“往死里打。”殷靈棲一字一頓。
“昭懿”
慎寧郡主面子上有些掛不住。
“怎么,姑母有異議”殷靈棲揣著暖和的手爐,微笑著望她。
“沒沒有”
慎寧郡主怒視著她,不甘不愿咽下這口氣。她心底太清楚自己這個侄女兒的地位有多么重要了,昭懿既然發了話,在座之人誰也不敢攔她,也根本不可能攔住她。
“動手吧。”殷靈棲淡淡說道。
佘五是郡主眼前的紅人,肩扛棍棒的小廝看著郡主的眼色,不敢動手。
殷靈棲垂眸輕輕笑了聲,一股寒意瞬間竄上慎寧郡主夫婦后脊。
他們在昭懿公主這個小輩面前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壓迫感。
“聽不見公主的話么動手”段淳山慌忙起身,厲聲呵斥。
院落里終于響起一聲聲棍棒落下砸到皮肉的結實聲音。
婢女跪伏在地上,頭深深埋進手臂里。
“奴婢謝公主做主”
后院里的侍女們忍了多年的委屈,面對欺凌不敢言不敢怒,而今終于有人為她們出了這口惡氣,并且還是宮中那位出了名的不好相與、嬌縱跋扈的昭懿公主,頓感驚喜交加,紛紛趕過來圍觀施刑現場。
“蒼天有眼,蒼天有眼總是讓他得到報應了”
“若非公主今夜駕臨,只怕”
“奴婢謝過昭懿公主公主的恩情,奴婢沒齒難忘”
慎寧郡主被院落里施刑的聲音驚得心神不寧,含恨瞪了小公主一眼。
殷靈棲恍若無知無覺,面上波瀾不驚,一開口又讓夫婦兩人狠狠心驚肉跳了一回“本宮記得,依律輕罪適用笞刑、杖刑,行徑極為惡劣者是可以施以腐刑的罷。”
院落里被打得半死不活的那人,聽得人傳話昭懿公主的意思,頓覺下體一涼。
這是碰上活閻王了啊。
他腰后至腿部是血肉模糊一片,嘴里被人用破布團子堵住了,嗚咽著說不出話,只是急得滿頭大汗,梗直脖子求饒。
“支支吾吾個什么,好吵,”殷靈棲坐在堂上蹙眉,抬了抬手,“把他送去衙門閹了罷。”
“唔不”那人拼命掙扎著,以眼神朝施刑現場聚眾圍觀他的侍女們求饒,又朝慎寧郡主站立的方向伸出手。
“昭懿”慎寧郡主額上汗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