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談和無后續。
她屬于可談的那方。
但他們分明還只是陌生人。
相親都這樣么,婚前靈魂可以不交流,但婚后身體得交流。
李女士那邊不看她戀愛結婚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程晚隱約能看見一個岌岌可危的未來,是屬于她的。
這仗有點難打,她得重新調整一下戰略。
應侍生已經離開,程晚目光回轉到光潔的馬克杯口。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裕遲風講他在兇險的資本市場中大浪淘沙的“英雄事跡”,腦回路卻時不時跑偏到十萬八千里,試圖再去找尋一條生路。
十分鐘后,對面男人的手機鈴聲響起。
裕遲風點開看了一眼屏幕上的聯系人信息,剛準備忽略,就聽見不遠處的一聲喚。
“裕遲風。”
聲音很御。
程晚回頭看到一位踩著亮色高跟鞋,穿著輕奢小香風的年輕女人,她緩緩走來的路途中,視線還故意和她碰撞多次。
相互打量。
不是吧。
程晚默默把桌面滾熱的咖啡杯握緊,生怕遇上什么渣男謊稱單身出來相親,正室怒潑小三咖啡的狗血戲碼。
下意識地,她回頭看了眼周北洛。
男生半撐臉好整以暇,耳朵高高豎起,靜等八卦。
好一個隔岸觀火。
程晚隱隱萌生出趁著御姐沒來,趕緊踢凳子逃到隔壁桌的想法。
“裕遲風。”
陌生女人又喚一聲。
裕遲風終于坐立不安起來,男人表情苦楚,對上程晚的視線有些難以啟齒,“不好意思程小姐,其實我今天安排了兩個相親,這個約的是十一點十分,但她好像提前到了。”
程晚心想不被潑咖啡就行,她自顧自挎包站起身來。
“那就再見,裕先生。”
“再見。”
如釋重負。
離開后的空氣都是新鮮的,側過擺放整齊的桌椅邁下臺階,程晚回憶起剛才的二十多分鐘頓覺人生漫長。
她腳步邁出去兩秒,剛準備打車離開,忽然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
被當猴看了半天,她很不爽。
已經下定決心不靠周北洛,去走和其他男人相親這條路,程晚膽子膨脹到之前的十倍,她再無顧忌,踩著溫暖的棕色雪地靴當即掉頭。
掠過布滿綠植藤曼裝點的外展區,程晚站定,頗有幾分氣勢地屈著手指輕叩在他桌面。
篤篤兩聲。
“點評一下”
她居高臨下道。
周北洛耷拉著眼皮,起身隨手把杯盞下壓的名片掃進垃圾桶
“一般。”
“聽睡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