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看過去,還能看見紗簾背后的一架床。
狗一刀提著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水,楚留香在這時出了聲,“不知是否有幸得知姑娘閨名呢”
聽了這話,狗一刀眉毛縮成一團,渾身雞皮疙瘩快要起來了,但是嘴角又忍不住揚起,表情可謂是怪到了極致。
她只是沒想到,從前戲臺子上那些才子佳人相遇時才能聽見的問話,竟然在現實里真有人這么說。
狗一刀放下茶壺,水也不倒了,抬頭打量起對面的男人,“我叫狗一刀。”
男人相貌著實英俊,但卻和縣吏家兒子的文弱稚氣不同,周身散發著成熟穩重的氣息,劍眉星目,鼻梁高挺,像是藏在文軒齋三號貨架最底層的畫冊里頭最標準的男人長相。
“狗一刀”
楚留香暗暗又重復了一遍狗一刀的名字,無論怎樣都覺得這名字怪的離譜。又看向狗一刀背后的刀。
“姑娘是刀客”
狗一刀仰頭看了看屋頂,又左右晃了晃,“算是吧。”
“此話怎講”
這句話勾起了楚留香的興趣,他從沒想到會有背著刀的人,卻不想承認自己的刀客身份。
狗一刀反手摸了摸刀柄,像是帶著幾分悵然,“我的刀還沒出過鞘,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刀客。”
“哦那姑娘名字中的一刀的意思”
狗一刀感受到了楚留香看向背后的目光,索性將刀從背后拿出,平放在桌面,手輕輕撫上刀鞘,然后看向楚留香的眼睛,“一刀的意思是,我有一把刀。”
楚留香眼里帶笑,他確實是沒見過這么有趣的姑娘。但狗一刀的下一句話卻讓他心里不由升起一股寒意,因為他明顯感覺到,先前吊兒郎當的姑娘在說這句話時透著十成十的認真。
狗一刀說,“后來一位好人說,我的一刀還有個意思,我殺人只用一刀。”
但隨即,他似乎找到了這位姑娘話里的漏洞,“姑娘的刀尚未出過鞘,又怎知殺人只用一刀”
狗一刀聽了這話,并不生氣,只是將桌上的刀在手里一旋后重新背回到背上,“因為我知道我可以。”
楚留香只覺得這是小姑娘吹大的牛皮,更不覺得這腦子好像不太正常的姑娘會有什么威脅,便不再多說什么,起身告辭。
“那姑娘便在此處休息,楚某告辭。”
狗一刀點點頭,然后一臉真誠的看向楚留香,“你是要去和剛才的那位姑娘生孩子嗎”
剛站起來準備邁出步子的楚留香聽了這句話直接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有些震驚的回頭看著狗一刀,“姑娘你說什么”
狗一刀仍舊掛著那副認真的表情,帶著幾分好奇,重復道,“我是說”
話還沒說完,就被楚留香急忙打斷,“不是今夜已晚,阿情姑娘也已經歇息,我們都各自安睡。”
他是真沒想到這位姑娘說話這般百無禁忌。
狗一刀得到了這樣的答復,帶著幾分不明所以的惋惜,“真是可惜。”
楚留香渾身汗毛豎起,只覺得狗一刀比櫻子還來的莫名其妙。
“楚某告辭”
說完,也不等狗一刀回答,便直接走出了房門,但還是貼心的將房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