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素無言以對。
好一會兒，她才悲嘆著，將一切的事情全部說出。
這一次，便是姚千汐，都很久沒有說話。
又過了幾十個呼吸，姚千汐道：“那就先鎮壓她，等一個多月或者幾個月那周衍死了，直接讓后宗梵來迎娶她。”
白羽素道：“那樣的話，這種矛盾，只會變大。”
姚千汐有些生氣，道：“只要她不死在九死天命湖，只要她不成為后靈兒，她怎么樣都行。更遑論，若是不能拿下后宗梵，無論是瑤池圣地還是火靈宮，都會有劫難。你養了這么大的女兒，讓她付出一點點又如何？”
“那母親……這周衍呢？他是不是，真的居心叵測？”
白羽素略微遲疑，道。
姚千汐眼眸冰冷，道：“周衍？是居心叵測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有關系嗎？不過一只被道傷魂殤折磨的廢物罷了，還能如何？自然是弄死，消除一切隱患！
他不是想去無淚之城嗎？
行，讓他去，他死在里面，自然，就是他的造化了，對吧？
里面圣子圣女之類的天驕，何其多，而且，還都帶著很強大的底牌。我們暗中給出好處，總會有絕世圣子圣女接手的！”
白羽素道：“可是，我們之前答應了——”
姚千汐搖頭，道：“不，我們只是答應了讓姜天心撤銷懸賞令，沒有說，我們自己不殺那周衍！無論周衍是否有心，他都是導致白依靈不聽我們安排的罪魁禍首！除非是死了，不然，必殺！”
白羽素道：“好，那便如此安排，就怕他不去無淚之城！”
姚千汐道：“若連無淚之城都去不了，這種廢物，還有什么針對的必要？他天賦再好，火魔猿王他們再強大，但也不過是一群被封鎮的老東西，終究會老死在里面，還能出來不成？
當然，火魔猿王他們若是能出來，別說是周衍沒目的。就是有，我隨時將白依靈鎮壓，送給他搞。”
姚千汐說著，又道：“對于我們而言，什么最重要——終究還是利益。”
白羽素微微沉默，心中的愧疚之意煙消云散，躬身道：“母親所言極是。”
“嗯，你去吧。”
姚千汐說完，中斷了傳訊。
白羽素，此時也同樣露出了釋然之色，原本有的一點兒愧疚之色，也早已經消失了。
是的，做大事之人，怎能沉浸在兒女親情這等小事上呢？
白羽素離開之后。
虛空中，凝聚出了一道炎靈魔鏡的氣息。
炎靈魔鏡之中，一個女子的身影逐漸顯化了出來。
“周衍，你又幫了我……”
“這就是親情嗎？”
“真是可笑之極。”
“這一次，若非是周衍你傳授我的涅槃之法，若非是我早已經煉化了炎靈魔鏡，若非是我還對母親和外婆有些念想，我又豈會看到這些？”
“周衍在面對大周家族的時候，瘋狂屠殺……大抵上，就是受到了這樣的刺激吧？”
“或者，他受到的刺激，比這個更大。我好歹，還有個虛情假意的母親和外婆欺騙我呢！我好歹，還有些利用價值，不是嗎？”
“當初，周衍卻蛻變天賦失敗，被人認為沒有任何價值。”
“那么，我若自廢，是不是，就同樣會被逐出，被拋棄呢？應該是吧。”
“但，我的涅槃之法，是周衍教導的，我怎能不報答，就自廢呢？”
“這地方，能鎮壓我嗎？”
“真以為能嗎？”
“無論是古云墨的化靈之法，還是涅槃之法，都是可以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