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還不夠快。
一只不知來處的透明手徑直抓住了他的外套領口。
男人連忙甩開外套,但已經來不及了。
他感覺到另一只手壓在他的肩膀上,手指甚至用力地摳進了他的肉里。
一陣吸力傳來,他和那只木偶都被拽得雙腳離地,緊接著,他被扔進了一片天旋地轉之中。
被甩落在地上的時候,男子身上的隱身術隨之消失,他和木偶的身形一起從空氣中浮現。
他疼得齜牙咧嘴,但半點不敢放松,就地一滾站了起來,手中已經捏上了一條顏色深沉近黑、上面寫著暗紅如血的符文的綢布。
這條綢布邊角破破爛爛,通體皺皺巴巴,像是已經經歷過了很漫長的時間。
他將這塊綢布展開,口中低聲念誦起古怪的文字,在他念出第一個音節的瞬間,空氣變得凝稠,同時其中混入了濃烈的、令人不適的腐爛與血腥味。
綢布上的符文似乎流動了起來,像是真的鮮血在流淌,其中朝外透出一種極度邪惡、混亂,令人頭腦發脹眩暈,惡心想吐的氣息。
男子雙手將這塊綢布高舉過頭頂,姿態愈發虔誠。
那氣息變得越來越強烈,像是隨時都有可能在下一
“撕拉”一聲,一根冰金屬尖刺從綢布中央穿透而出,將綢布連帶著上頭的符文一起刺破。
緊接著,更多的金屬尖刺從斜方向刺來,一根根全部精準命中了這塊綢布,徹底將其戳成了一塊連家中用了多年的抹布都比不上的破爛玩意。
而這些金屬尖刺中,甚至還有幾根徑直穿透了男子的手。
劇烈的疼痛讓男子跌跪在地,他也已經顧不得那綢布了,他一邊在地上打滾,一邊握著手腕發出吵鬧又尖銳的叫聲。
這時候趙以寧的身形終于從空氣中徹底具現出來,她走上前去,一腳將男子踹翻,然后踩在了他被金屬尖刺貫穿的掌心“別叫了,再叫也不會有人來的。”
這是太平洋上的某個無人荒島,是一個絕對的法外之地。
也是趙以寧給自己留的“安全屋”之一。
她剛一落地,就在整個島上鋪開了隱藏類異能。
這樣,哪怕太空中的衛星上裝備著識別異能波動的儀器,都無法檢測到這座荒島上的寧靜其實剛剛被打破。
她一手拎起那只從傳送過來后就掉在地上,像是最普通的木偶一般一動不動的詭物,右腳仍然踩在對方流血的掌心上,呵斥道“老實交代,把你做的事情和未來的計劃詳詳細細地說出來”
趙以寧用來對付這男子的是先前在保護那幾個工程隊工人的分身,而現在這分身甚至沒有頂著她的臉,用的也是她平常幾乎不怎么拿出來,壓箱底的異能。
既然換了臉也換了異能類型,那么人設自然也要隨之改變。
有一說一,偶爾說說這種霸氣側漏的話感覺也是很好的。
趙以寧想。
但她還是更喜歡縮在旁人目光不會停留的角落,擁抱著自己身側那上百層護盾的安全感。
她定了定神,鞋底在男子手上擰了擰,身體前傾少許“快說”
隨著她身體姿勢的改變,一枚雕刻成了平安無字牌模樣,碎裂后用金絲鑲嵌技術復原了的玉佩從她的領口中晃了出來。
金鑲玉平安無字牌
男子的瞳孔這下縮緊得比先前趙以寧的手來攥他領子時更厲害了。
他的臉色唰一下蒼白如紙,嘴唇哆哆嗦嗦的,竟是連痛都喊不出了,只如見了鬼一般試圖往后縮
“是、是是是你”
“趙以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