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一般的寂靜。
三日月的舉動一反常態,本丸順著視線望去也看到了這不符常理的一幕。
“”本丸化作的霧氣謹慎地退后,“你做了什么”
它沒有錯過那道細小的聲音,斷斷續續不成句子,但毫無疑問就是淺川遙的聲線
三日月懷里的淺川遙嘴巴沒有張合,但始終有聲音在環繞著他們。
“三日月”
聲音來自四面八方,仔細聽去,更像是無數道細小的聲音合為一道,孜孜不倦地呼喚著付喪神的名字。
“哦”本丸觀察了一會兒,霧氣扯開嘴角,“變成怨靈了啊,之前吞掉的審神者不是沒有這樣的例子”
“三日月”細小的聲音打斷了本丸的話語,流利地喊出付喪神的名字。
“吵死了,閉嘴──”
本丸被打斷了,它怒氣沖沖地凝視著年輕女人的尸身,霧氣組成的嘴巴張開合上,偏偏每次都被來自四面八方的細小聲音打斷。
“三日月”
“三日月”
一遍又一遍,聲音在變大。
三日月抬起頭,他的目光停留在半空中,后知后覺意識到維系著他與姬君的契約并沒有完全斷開,還有著數不清的絲線連接著就好像姬君無處不在一般。
正如四下漂浮的塵埃。
“三日月”那道聲音又叫喊道。
真奇怪,姬君活著的時候從來不會有如此明顯的情緒起伏。
三日月腦海中轉過思緒萬千,但他最后扯開笑臉,一如往昔,即使他生銹的面部因為這個笑而迅速布滿裂縫。
“姬君,我在。”他輕柔地回應,“您還好嗎”
“你”本丸厲聲開口,但又一次沒能說出完整的話語。不過這次可不是因為被執念的聲音打斷,這片空間除了三日月的聲音之外一片安靜。
是一種本能,驟然變化的空氣充滿著危險,讓本丸意識閉上嘴巴一言不發。
屬于淺川遙的聲音輕笑著,而她的身體仍死氣沉沉的在付喪神的懷里,是其他的地方出現了變化。
付喪神的身后,滾落在地的卷軸徐徐展開,最中央迸濺的血液已呈現黑褐色,鼓動著,漆黑的指尖探出,接著是纖長的手指、腕部直到小臂,都是一片漆黑。
手臂輕輕扯住了付喪神的衣擺,淺川遙的聲音在大笑,“當然要回來”
本丸的霧氣向下俯沖想要故技重施,但連付喪神的衣角都沒碰到,就被漆黑的手臂狠狠揮到一邊去。
“滾開”
揮開霧氣,手臂又重新抓住了付喪神的衣擺,對三日月的存在表現出極大的依賴來。
霧氣被觸碰到了,甚至差點被撕成兩半。
“你是什么普通的怨靈可沒有這么大的威力”本丸又驚又怒。
三日月笑起來,“哈哈哈,這可是我的姬君啊”
“不要”淺川遙的聲音喃喃道。
三日月已經適應了,他甚至還回答道,“姬君”
“不要碰我的月亮”
“恨”
“討厭”
“都去死”
巨大的負面情緒爆發,氣流將周圍的建筑夷為平地,抓著三日月衣角的手攥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