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還因為這事狠狠將她斥責了一番。
原本王后的那些話她是聽不進去的,可王后大約也知曉她的性子,便開口道“你若是還在乎你兄長是如何看待你的,就最好不要在這事上邊犯糊涂。”
王后見她神色變了變,知道自己的話戳中了她的內心,便又接著道“那婢女當眾給瀾兒送來親自采摘的冰川雪蓮,誰人都知這事駁了你的面子,若是在這當口那婢女出了事,瀾兒怎會不知這事與你有關,你也知道你兄長的性子,到時候怕是要與你生氣。”
賀宛說不出反駁的話來,也確實不敢再因為這事再去找那婢女的麻煩。
可她心里憋著一團火,總是要找個口子發泄的。
而這時候她剛好聽辛蘭稟報,說陳俞回來了,一聽到這消息,賀宛滿腹的怒火一下子就有了發泄處。
她順理成章的將所有的一切都歸結到了陳俞身上。
若是這小啞巴能中用一些,能早些將冰川雪蓮帶回來,那給兄長送上冰川雪蓮的人就會是自己,哪里還能輪到那個小婢女
想到這些,她心頭的火氣越燒越旺,冷著臉大步踏出了漪芳殿。
趙筠元從那老太醫那兒取了藥回來時,沉春殿已是一片狼籍。
陳俞被賀宛帶來的人制住,身上裂開的傷口滲出來的血已經將他身上那件薄薄的里衣染紅,賀宛就站在他的面前,腳下是那株已經被碾碎的冰川雪蓮。
趙筠元心里一慌,連忙將好不容易求來的藥藏進衣袖里,卻不想還是被賀宛身邊的辛月瞧見,她快步走上前拽住趙筠元的袖子,質問道“你往袖子里藏什么呢”
聽到聲響,賀宛皺眉看向二人,辛月連忙低頭解釋道“奴婢方才瞧見趙姑娘往袖子里藏東西。”
賀宛聞言眼睛微微瞇起,一步步往趙筠元的方向走來。
趙筠元捏緊了衣袖里那包藥,腦子里急切想著該如何破解當下局面。
顯然,賀宛若是有心要搜,她藏在袖子里的這包傷藥定然是躲不過去,與其如此,不如
趙筠元咬緊牙關,主動將那包藥拿了出來道“帝姬,這只是給太子殿下用的傷藥。”
賀宛的目光落在那包傷藥上,而后冷笑,“你難道不知本宮一早就下了命令,宮中醫室若沒有本宮命令一律不得給這陳國太子治傷,不知你手中這傷藥是從何而來”
趙筠元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俯首叩頭道“帝姬您是知道的,太子殿下本就傷了腿,又因為您的命令孤身去了一趟薩陽雪山,如今身子羸弱,他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行了”她的話還不曾說完就被賀宛不耐煩的打斷,她正欲發火,卻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左右盯著趙筠元瞧了瞧,“你說的有道理,陳國太子不能死。”
“可是你呢”
“你不過是伺候陳國太子的婢子而已,你死了,應當根本就無人會在乎吧”
趙筠元對上賀宛的目光,片刻后她輕輕嘆了口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