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元轉身欲離開,又忽地想起什么,道“清墨,等你家殿下醒了,你記得幫本宮給他帶句話,就說讓他好生修養著,當初本宮答應過的事情并不曾忘記,等尋到時機,本宮會幫他的。”
清墨將這一番話一字不落的記下,然后屈身道“是。”
見她應下,趙筠元方才回了鳴鑒宮。
鳴鑒宮的中秋宴已近尾聲,陳俞見趙筠元久久未歸還覺得奇怪,見她終于回來,便拉過她的手低聲問道“怎么去了這樣久”
趙筠元見他面色微紅,顯然方才飲了不少酒,便答道“里邊悶熱,就去湖邊多散了會心。”
陳俞頷首,看向她的目光中卻生出了不少繾綣,“小滿,今晚朕歇在永祥殿。”
他的聲音雖然壓得極低,可畢竟是在這樣的宴席中,地下朝臣正盡興的飲酒,而他卻貼近她,說著這樣曖昧的話,趙筠元的臉上好似也被那朦朧的酒意染上薄紅,她下意識低下頭,應了個“好”。
中秋宴結束之后,陳俞沒有去旁的地方,直接與趙筠元一道從鳴鑒宮去了永祥殿。
一路上,陳俞都不曾松開趙筠元的手,就這樣拉著她的手慢慢走了回去,陳俞一向話不多,即便喝得有些醉了,也依舊話少得可憐。
趙筠元也并未在意,只覺得兩人如此這般就已經很好。
翌日,上京久晴后初雨,天色陰沉沉的,殿內白日里便點了燭火。
趙筠元醒后,春容便過來與她說了昌慶殿的事,“方才廣陵王殿下身邊的清墨來了一趟,說是廣陵王殿下身子已然無恙,殿下很是感激娘娘相救。”
趙筠元“嗯”了一聲,表面神色不曾有什么變化,可心中卻是微微松了口氣。
春容又道“清墨還說,廣陵王殿下的意思是他現在過得很好,娘娘不必為他的事操心。”
趙筠元皺眉,若是不遇上昨日那事,陳意如此說,她恐怕真會相信,可她昨日親眼見到昌慶殿守衛的宮人對他有多么苛刻。
即便生了病,也不能去請個太醫,就讓人這樣生生熬著。
若不是他身邊那個宮人清墨還算是忠心,愿意費心思為主子籌謀,那陳意能不能熬過這一遭都說不準。
想到這,趙筠元在心頭嘆了口氣,但卻沒有再多言。
玉嬌恰好將早膳端了過來,“娘娘,今日的早膳都是依著您的意思做得清淡的,您快來嘗嘗。”
趙筠元將方才的思緒壓下,起身走過去。
春容跟在趙筠元身后笑著道“許是到了夏日,娘娘真是越發貪睡了,這早膳一個時辰前就做好了,偏偏娘娘正睡得香,只能讓廚房那邊又熱了幾遭。”
趙筠元聽春容提起這事,也隨口道“說來這幾日卻是身上總有疲乏之感,也不知是何緣故。”
春容神色不由凝重幾分,“先前太醫來瞧平安脈,娘娘總覺得麻煩,如今怕是得讓太醫跑一趟了。”
趙筠元心頭卻覺得不至于如此,下意識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