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每回過來,身邊除了一個文錦之外,還總帶著賀宛。
但只是以奴仆身份來使喚她,稍有不順心如意,便要責罰。
趙筠元看得出來,賀宛的日子過得很不好。
而陳俞,大約只是覺得,賀宛從前多么驕傲的一個人啊,北岐皇宮里邊,除了她的父母兄長,旁的人誰在這位尊貴的帝姬面前不是低眉順眼的,可如今呢,她成了她從前最瞧不上的陳國人的婢子,在陳國的皇宮里,任人欺辱踐踏,這對她,應當是最恐怖的懲罰。
趙筠元自然明白。
可是這都已經過去兩個月了,她想,這場主仆游戲,陳俞怎么得也該玩膩了吧。
賀宛活著,便代表著原書的劇情還不曾走到盡頭,可是這個故事早以徹底偏離原本的軌道,趙筠元依舊無法聯系上一開始給她任務的系統,這樣拖延的時間越長,她心底所滋生的不安也就越多。
可她依舊無力去改變什么。
還好,陳俞待她依舊很好,而她腹中孩子偶爾的動作,也能讓她意識到她與這個世界之間,還有著很深的牽絆。
春獵那日,趙筠元陪同著陳俞一同坐著轎輦去了圍場。
說是狩獵,其實不過是底下人抓來一些獵物放入圍場之中以供皇室,或者世家之人打發時間罷了。
正好趙筠元也許久不曾出宮,陳俞便借著這個機會,說是帶著她出去散散心,雖然不能親自騎馬狩獵,可是可以四處走走,喝一碗新鮮的肉湯也是好的。
到了圍場,趙筠元依舊瞧見那道熟悉的身影賀宛。
顯然,是陳俞讓她陪同前來。
趙筠元心頭不由生出些異樣之感,但卻沒有說些什么。
恰在這時,春容上前與趙筠元低語了幾句,說的是青州城的事。
陳俞耳尖,抬眼問道“說什么呢”
趙筠元不曾多想,只將春容帶來的消息原模原樣的說了,“臣妾幾月前讓宮中的鑄劍師傅劉貢大人幫忙鑄了一把好劍,原本是念著送給那日將我們護送回上京的荊南,可不想遣去青州送劍的人跑了一趟,竟是并未尋著人,說是連當初那位沈大人都出了事,好似被牽扯到一樁案子里邊去了。”
她說這話時語氣中也不免也有疑惑,她與那位沈大人雖然不過幾面之緣,可對那位沈大人在那小客棧中字字不肯讓步的質問北岐將軍穆文的景象卻記憶猶深。
那樣的人,她總覺得不應當會做出對朝廷不利之事的人。
陳俞聞言抬眸,片刻后才道“沈重那樁案子是朕親自批的,他原是有護駕之功,朕也給予了嘉獎,可大約是太過抬舉了他,反而讓他生出了不當有的心思,
惹出了禍端。”
他說這些,便是在跟趙筠元解釋了。
趙筠元聞言,心中雖還有疑慮,可也只能應下。
關于朝廷的事,其實陳俞并未刻意隱瞞過她,甚至偶爾在她身邊批折子之時,還時不時與趙筠元說起眼下朝局,問一問她心中想法,所以趙筠元對于這些,知道得并不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