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純的聽雪姑娘還不知道人心險惡。
“蘇姑娘,陸公子,這事我可誰都沒有說過。”聽雪急了,伸出一只手對天發誓道“這件事情是我親眼所見,若是我撒謊,就讓我天打五雷轟”
這盒口脂彷佛示威一般出現在馬車上,不管是有意落下,還是無意落下,總歸是正面打了梁倩瑜的臉。
梁倩瑜一路心神不寧的來到顧一清的書房。
最近顧一清很忙,忙得她有好幾日都沒看到他。今日他特意派人來接她,心中應該是想著她的,可當她拿著瓶子踏入書房后,看到的又是空蕩蕩的座椅。
又不在。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呢
是從她父親去世,顧郎接手彭城之后還是從她修為停滯,無法持劍開始梁倩瑜的心中產生一股揮之不去的煩躁之感,她將手中的玉瓶遞給小廝。
“夫人,城中又出事了,城主急著去處理,實在是等不及您”
“嗯,沒事,我理解。”梁倩瑜勉強露出一個笑,她站在顧一清的書房內,上下打量。
這個書房原本是她父親的,一個月前顧一清將自己的東西搬了進來。而僅僅只是一個月的時間,她父親留下的那些痕跡就都消失了。
梁倩瑜的手撫過新換的紅木書桌,視線落到書桌上面的一個木盒上。
她將其打開,里面是一顆上品靈石。
梁倩瑜伸出手,握住那顆靈石。
靈石內靈力充沛,可她卻無法吸收。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體內的修為突然凝滯。作為修仙者來說,修為步入瓶頸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可都半年多了,她的修為沒有絲毫變化,反而因為經脈凝滯,所以身體越發差了起來。
顧一清給她開的藥,她日日喝,卻始終沒有效果。
梁倩瑜從書房內出來,尋畫已經等在馬車邊。尋畫替梁倩瑜撩起馬車簾子,露出掛著玉環的馬車內部一角。
梁倩瑜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感覺有些膈應,她捏緊手里的口脂盒子,“不坐了。”
梁倩瑜沒有上顧一清替她準備的馬車,直接步行往自己的院子方向去。
尋畫急跟上來,“小姐。”
幸好今日風不算大,也還有點日頭。
尋畫知道梁倩瑜心情不好,她也不再提那口脂盒子的事情。
回到院中,天色已暗,主屋內有丫鬟打了厚氈出來,看到梁倩瑜,趕緊上前,“夫人,您怎么這個時間才回來奴婢給您熬的藥都溫好幾次了。”
說話的大丫鬟生得高挑纖細,鵝蛋臉龐櫻桃嘴,說話的時候帶著一股江南調子,是白琴。
梁倩瑜走進主屋,當即就聞到了那股子藥味。
長年累月的積攢,讓這個屋子里的角角落落都填滿了苦澀的藥味。
白琴把藥端了過來,并一碟蜜餞。
梁倩瑜皺眉,卻難得的沒有像從前一樣忍著惡心喝下,反而垂眸不言。在她的寬袖之中,掩著那盒口脂。
梁倩瑜摩挲著藏在寬袖內的口脂,視線突然上移,落到白琴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