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寧,你這是”
常歲安一句話還未問完,剛與自家妹妹對視了一眼,便見汗水濕透了額發的少女忽然偏過頭去,捂著胸口干嘔起來。
常歲安“”
少年心虛慌亂地摸了下自己的臉。
妹妹不過是看了他一眼,不至于吧
“寧寧”
“女郎”喜兒見狀奔過來,一邊替常歲寧拍背,一邊又哭了“女郎可是哪里不適都怪喜兒嗚嗚嗚”
常歲寧擺擺手,微喘道“我無礙,只是驟然活動起來,有些不適應。”
這具身體,遠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弱。
她甚至覺得自己臨死前都沒這么弱過。
常歲安忙道“那就不要勉強了”
“不,我很快便能適應了。”
少女聲音不重卻透著堅定,如同認準了一件事便定會做到,有決心,更有自信。
這種自信讓楚行又想到了那日在驛館中,這個少女也是這般語氣,說出了遲早能將斬岫拿起來的狂言。
但興許是自家女郎,闔府上下又只這么一個,且與他們昔日所效忠之人又有淵源在,便是口出狂言,楚行也只覺得可笑可愛。
他走了過去,問“女郎當真是想習武了”
“是。”因方才那番干嘔而臉色微白的少女看向他,目色清亮“楚叔可以教我嗎”
一旁的常歲安“”
是他站得不夠近嗎,妹妹為何沒有看到他
楚行有些訝然“女郎想讓我教”
常歲寧“是,名師才能出高徒。”
楚行一怔之后,笑了出來。
好一個名師出高徒。
這不單是夸他,更是夸自己吧
他就說,女郎很有自信。
常歲安則聽得膝蓋一痛。
原來妹妹是覺得他不是名師,教不出高徒
“好”楚行竟當真答應了下來“若女郎當真有習武之心,那便每隔兩日來此處尋我可好”
常歲寧“不能每日來嗎”
不打仗時,楚行應當是很清閑的,且他自己每日也要練武。
勤才能補拙,她最不喜歡做的事便是虛度光陰,白白浪費時間換而言之,她閑不住。
楚行“”
“也不是不能。”楚行沉吟一瞬,道“既如此,那女郎每日辰時來此,可好”
常歲寧想了想“卯時如何”
楚行“”
提早便罷了,可女郎這種隱隱有些“退而求其次”以及“做人不好太過分”的語氣
楚行壓下這莫名其妙的感受,道“那女郎先隨我來吧。”
常歲寧點頭,跟了上去。
“女郎今日先學站樁,站樁講求的是樁如人,人如樁,立身中正,穩如扎根”楚行笑著問“常言說,欲入門,先立三年樁,女郎可熬得住嗎”
常歲寧點頭“熬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