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明謹驚怒過甚一時語結。
他身后的那兩名女使則已臉色漲紅,也都說不出話來。
“正因如此,所以他們要拔刀殺人滅口”喜兒給予了最后的總結“前因后果正是如此”
這簡直太合情合理了
常歲寧看向崔璟“崔大都督,我等愿去陛下面前對質此事。”
“滿口污穢之言的瘋子”明謹臉色一陣變幻“本世子懶得與你們一般計較此等污穢謊話,豈可去污姑母耳目”
“你們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些扶我回去”
崔璟無視了他企圖開溜的自說自話“此事非同小可,還請明世子隨我前去面見圣人。”
他話音剛落,即有兩名玄策軍攔住了明謹的去路。
明謹咬緊了牙關“崔大都督還真是盡職”
這姓崔的還真是不知變通
“哦快看,他害怕了”阿點滿臉恍然,伸手指向明謹“我知道了他做了污穢之事,所以不敢去見圣人”
明謹臉頰一顫“閉嘴”
崔璟看了一眼常歲寧,抬腳走在了前面。
“阿稚留下,將此處收拾妥當,把柴送去柴房,再去尋我。”常歲寧交待了一句,帶著喜兒跟上崔璟。
阿點朝著明謹“哼”了一聲,也大步跟上。
明謹看得心中冒火,元祥臉上沒什么表情“明世子,請吧。”
明謹深吸一口氣,冷笑道“我倒要看看姑母究竟會不會聽信這些無稽之言”
他言畢甩開護衛,大步往前走去,卻又因牽動身上傷勢而“嘶”地一聲停下,疼得面目猙獰。
護衛趕忙將他重新扶住。
說是扶,卻幾乎是將人架起來走了。
明謹疼得咬牙切齒之際,一雙眼睛盯緊了常歲寧。
察覺到他滿懷恨意的視線,常歲寧轉頭掃了過去。
她一雙眼睛平靜帶著漠然冷意,視線對上的一瞬,明謹不受控制地眼神一縮,只覺身上更疼了,仿佛那扁擔又砸在了自己身上。
他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懼色,被崔璟收于眼底。
這竟是被打怕了。
再觀對方走路姿勢,崔璟很快有了判斷并未傷在真正緊要之處,但皮肉之苦極甚,至少需要養上半個月。
且可以想象得到,下手之人雖然清楚不會傷及對方性命,但挨打的人卻必然體會到了被死亡籠罩的恐懼。
崔璟收回視線之際,目光在落后他半步的少女身上停留了一瞬她是懂揍人的。
如此擅長揍人者,實在少見。
或不止是個武學奇才,亦是個揍人奇才。
等在后山河邊的魏叔易,遲遲未能等得到再來打水的常歲寧。
很快,長吉快步折返,帶回了打聽到的消息“常娘子和明世子打起來了,此時已隨崔大都督前去面圣,想必今日沒工夫再來打水了。”
魏叔易只覺不可思議“她和明世子明謹打起來了”
長吉糾正道“確切來說,是明世子被打了,聽說連路都走不了了。”
魏叔易拿“不確定,再問問”的眼神看向長吉“你說清楚些,是常娘子打的,還是那位點將軍”
長吉篤定道“問清楚了,正是常娘子親手打的,拿扁擔打的。”
他初聽也覺得很離譜,但片刻后,竟又覺得有點正常畢竟對方是常娘子。
雖然打人者昨日才經歷了一場生死
雖然被打的人是圣人的親侄子
但那是常娘子。
在合州審問那對周家村拐子夫妻時的震驚之感,尚且讓長吉記憶猶新。
從合州回到京城,常娘子那雙打人的手好像就沒閑著。
魏叔易已有些惋惜地道“不過分開片刻工夫,常娘子竟又添英勇事跡。”
“走吧。”他轉過身,嘆息道“且換個地方等。”
去面見圣冊帝的路上,明謹勉強支撐了半程路,惱道“我走不了了要去你們自己去吧本世子今日沒力氣和你們纏鬧”
于是,在崔璟的示意下,他被抬到了圣冊帝面前。
明謹在心里將崔氏一門祖宗八代問候了一遍。
明面上則是在喊冤“姑母,侄兒未曾有過出格之舉全是他們合起來污蔑侄兒您可要為侄兒做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