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令人意外的是,少女筆下的少女只一道背影靜立而已,輪廓簡單至極,且身披墨衣,未見其它顏色。
這是一幅彩墨畫,作畫之人極擅運色,但卻吝于給畫中少女添上半點鮮亮顏色。
這是為何
但眾人的注意力更多的是放在了畫中央那片留白之處上。
此時,少女擱下了筆,活動了一下手腕。
而后問“有茶嗎”
“有有有”喬祭酒猛地回神,忙讓人去端茶來若非是自知老胳膊老腿跑得慢,他恨不能自己去端
至此,從常歲寧開始作畫起,半個時辰已過。
喜兒這才敢上前替自家女郎擦汗,邊開口問“女郎畫完了嗎畫完了婢子給您捶捶肩”
立時有文人代替常歲寧答“沒畫完,這顯然是沒畫完呢”
畫中這處留白不小,若是畫成,大約是整幅畫最醒目之處。
雖說常娘子大約已無需再自證了,但做事總要有始有終才行的
見那少女一放下筆,就恢復了隨意之色,眾人莫名擔心她就此撂筆不肯收尾這坑都挖了,得填完吶
存此擔憂在,便有不少人看向喬祭酒做老師的得管一管
好在那少女接過仆從遞來的茶盞之際,看向那留白處,道“還未畫完。”
少女無論是握著茶盞的那只手,還是抬起擋在面前的那只手,皆染上了點點彩墨,顏色紛雜,在樓中燈火映照下燦爛斑斕。
她仰首將那一盞茶一飲而盡。
解夫人看著那飲茶的少女,心中不禁浮起了一層名為不解的躁意。
她將樓中氣氛的變化看在眼中,亦將那些此起彼伏的驚艷稱贊聲聽在耳中。
究竟有如何驚艷
畫出那幅少女相思圖的人,怎么可能有本領畫出什么驚艷之作
至于那姓周的男人帶來的那幅畫是假的
不會有這個可能
對方行事作風她還是了解的,斷不可能只拿出一幅假畫,便貿然請她跑這一趟
“夫人要去看一看嗎”仆婦低聲問。
“急什么。”解夫人壓下心頭躁氣,平靜道“待她畫完便是。”
仆婦應“是”,心中飛快地思索著,不知想到了什么,很快也平靜下來。
明洛依舊坐在原處,看著那眾人越圍越近之處。
她時而看向崔璟。
他一只手負在身后,身形挺闊筆直。
常歲寧畫了多久,他便如此站了多久,只這般遠遠看著,觀察著,并不上前。
他或許是對常歲寧的畫并不好奇,但明洛覺得,最大的可能是他需在人群外縱觀留意四下,以防生變。
所以,他或是在替常歲寧守著這登泰樓嗎
若這猜測為真,她很想問一句究竟為何。
在人群的圍聚注視之下,常歲寧已再次提筆。
“太傅,太傅您快也去看看吧。”褚太傅身邊的老仆從人群中走了回來,晃了晃靠坐在小幾邊打盹兒的老太傅。
褚太傅掀起半拉眼皮,不悅道“小女郎被逼自證什么名節此等爛俗腐朽之事有什么可看的。”
說著擺手將老仆驅離“別耽誤我睡覺。”
若非樓下有人守著不讓走,就算強行走了多半也會招來沒有邊界感的跟屁蟲,他早就回去了
不管這小女郎能否自證清白,此等糟心事他都不樂意看
此時,少女筆下那收尾之物,已初現了雛形輪廓。
眾人無不好奇少女會在此處畫上些什么,來作為這幅畫的正中之景
而她手中的筆,很快給出了答案。
“是虎”
“是虎”
意外驚訝之聲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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