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明謹所在的明家,不過坐享其成罷了。
“也是”女使道“那女郎以后離他遠些便是了,免得沾染晦氣。”
長孫萱忽然問“我聽說,那位常家女郎曾打過他對吧”
“是呢。”女使便將先前大云寺之事的傳聞細說了一番。
長孫萱不禁笑了“打得很好。”
而后若有所思地道“這位常家女郎,倒與尋常女郎很不一樣縱我不喜探聽那些貴女之事,這半年來卻也多次聽說過她的事跡。”
又是打人,又是拜師,又是辦詩會,又是結社,又是與人賭棋哦,還反過來教訓過那位解氏,甚至教訓對方的同時還畫了幅畫順便揚名京師。
她是怎么同時做這么多事的
且好像不管對上誰,對方從來沒輸過
這么一算,簡直稱得上所向披靡戰績驚人了。
長孫萱忽然有點發愁“我的對手,好像很不尋常啊”
在這花會之前,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的對手會是這位常家娘子。
還真是有些措手不及。
思索了片刻后,長孫萱道“明日我想單獨見一見她。”
明日便是花會的最后一日了。
回城后再見就不方便了。
“女郎要單獨見那常家娘子”女使有些猶豫“可郎主交代了女郎要謹慎行事”
“我又不是去與她吵架扯頭花的,如何不謹慎了”長孫萱道“若父親連這點小事都不能讓我自己做主,那我何時才能如長姑母一般獨當一面”
既是對手,那至少要先知己知彼,探一探對方的虛實用意。
明日,她便去會一會那位傳聞中的常家娘子。
花會最后一日,日理萬機的圣人不再出現在人前,更多的是女眷們自行結伴游園,氣氛看起來倒更加松弛融洽了。
然這融洽之下,是眾人皆心知肚明的風雨欲來。
昨日晚宴之上,圣人賜下的那柄玉如意與那對夜明珠,在各人心中掀起風浪,再經過一夜的發酵,如今便是芙蓉園里的一個小內侍,心中也均有了“左相家中的長孫七娘子與常大將軍府上的女郎在爭奪太子妃之位”這一認知。
眾女眷私下議論之際,下意識地留意園中四下,然而那兩位太子妃的初定人選,今日皆未出現。
也是,此時那兩位女郎哪里還有賞花的心情呢
此刻,常歲寧正在去往馬場的路上。
芙蓉園內除了賞花處,也建有馬場,因今日活動沒有約束,許多子弟便結伴去了馬場騎馬。
常歲寧本無意去湊這個熱鬧,但方才姚夏急匆匆地跑來告訴她,道是她家兄長姚歸叫人來傳話明謹讓與常歲安相熟的子弟誆了常歲安去馬場,出言相激常歲安與之賽馬。
常歲寧這才趕了過去。
若是正經比騎術,莫說明謹了,整個京師也沒幾個子弟能比得過她阿兄。
可她擔心明謹使什么手段暫時動不了她,便拿她阿兄來撒氣。
而她那頭腦不夠復雜的阿兄本就對應國公府與明謹尤為不滿,滿心惦記著替她出氣,若一旦負氣沖動,怕是很容易中計。
常歲寧與姚夏很快趕到了馬場。
此時四下圍聚了許多人,周圍充斥著起哄看熱鬧的聲音。
“快瞧,明世子就要追上了”
“好樣兒的”
馬場之上,有十來道身影在策馬疾馳,一眼望去,皆是衣著鮮亮的年輕子弟。
常歲寧看去,只見此刻是常歲安領先,但也未領先太多
“駕”
緊跟其后的便是明謹,他一只手握著韁繩,另只手挽著馬鞭正奮力追趕,其身下騎著的是一匹體形格外健壯、通身棕紅,唯額間一點雪白的大馬。
常歲寧倏然一怔。
是她眼花了嗎,那是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