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國公眉頭緊縮“你找的那些都是什么郎中怎么還兼任風水先生的”
昌氏竭力壓制怒意“沖喜之說自不是郎中說的,是我使了高人給阿慎算出來的。”
應國公了然“哦”了一聲。
昌氏“”
哦是什么意思
見她似要與自己吵架,應國公考慮到她近日的精神狀態,及時擺了擺手,拿懶得與她掰扯的語氣道“你既想折騰,那便隨你吧。”
反正不過是個側室而已。
昌氏便告知道“是馮郡君的孫女。”
“馮郡君”應國公想到解氏之前鬧出的丑事,皺了下眉,但也沒多說什么。
畢竟有哪個正常的高門人家會答應讓孫女做沖喜側室呢,有的沖就不錯了。
“但在人進門之前,有件事還要勞煩國公出面。”
昌氏將解氏的條件換了種方式說了出來。
應國公聽得冷笑一聲“五品官,她口氣倒是不小,這怕不是在賣孫女吧”
“如此嘴臉,這親不結也罷。”應國公不打算慣著對方“既是沖喜而已,那另換一家就是了”
應國公有此反應,昌氏并不意外。
將人提拔為五品官的確不是一件小事,少不得要費心思費工夫上下打點,她之所以會答應解氏,是因為她知曉其中利害利弊,不答應不行。但丈夫對內情一無所知,自然不可能輕易松口。
“可那算命的高人說了,只有馮家女郎的八字能幫阿慎消災。”昌氏拿出在路上就準備好的說辭。
應國公嗤之以鼻“這哪門子的高人,怕不是收了馮家的好處吧”
“我豈會如此蠢笨,叫馮家的人在我眼皮底下做手腳”昌氏“那高人說了,此次要消的不止是阿慎的災若不及時將這災氣驅除,來日或會殃及整個應國公府,我與國公怕也會受牽連的。”
應國公面色一滯。
片刻后,道“也罷,寧可信其有吧。”
昌氏聽來甚覺諷刺,這招果然最是奏效。
應國公看向她,擰眉道“沖喜消災可以,但災從人來,你更應管教約束好他,讓他安安分分養傷,莫要再惹是生非了”
也怪他從前湖涂,竟覺長子隨了他的男子風范,反觀兩個庶子太過怯懦畏縮,叫他看不上眼。
直到這些年來隨著長子闖的禍越來越多,且那男子風范分明只用在闖禍鬧事之上,正事則一事無成
他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長子雖然隨了他一部分精華之處不假,但卻是取其精華組成糟粕。
于是,他漸漸品出了庶子的好來,真真是年少不知乖兒好,錯將逆子當成寶。
現如今他提到長子就覺糟心。
若非圣人前不久剛親口提醒過他,要他管束好家中之事,不要再鬧出麻煩與話柄來,他真想立刻廢了那逆子的世子之位。
圣人有言在先,那如今便只先避一避這多事之秋的風頭,待過個三年兩年,他再以長子膝下無出之由,換個乖兒子來做世子。
但前提是那逆子決不可再惹事了
應國公將這最后的底線寫在了臉上。
昌氏于心底涼涼地苦笑了一聲。
還底線呢,殊不知這底線早就暗中被踩穿踩爛,渣都不剩了。
只她暗中在苦苦收拾這爛攤子罷了。
“雖只是個側室,但該安排的還是要早些安排,你自去忙吧。”
應國公不耐煩地打發了妻子,讓次子繼續陪他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