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給廖嬤嬤再說話的機會,見明謹已經上樓,那名隨從快速綁了她的手腳,將她押到一間老舊棄用的狹小藏書室中,將門鎖緊,守在外面。
見廖嬤嬤被關了回來,同樣被綁了起來的昌氏連忙問“常歲寧她到底想干什么,這里是什么地方”
“夫人她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讓噙霜那賤人將世子騙了過來”
“什么”昌氏勐地瞪大眼睛“她究竟想干什么”
看著自家夫人狼狽不堪的模樣,廖嬤嬤絕望地搖頭。
她也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她和夫人是被打昏了帶過來的,她們已兩日未曾吃過東西,只喝了些水。
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折磨,加深了昌氏的恐懼不安,她掙扎著撲倒在地,試圖離開這里阻止那未知的一切,但注定只是徒勞。
無用的掙扎間,倒在地上的昌氏因過于用力而雙眼赤紅,此刻,她腦中忽然響起了那少女在關圣廟中,與她說過的最后那句話
“臨死前順便看一看我這螻蟻的道理。”
明謹已上了二樓。
二樓處有兩名隨從把守,但見到他來,略一遲疑后,便行禮讓了路。
這讓明謹愈發篤信眼前的一切,更何況他原本也分不出神來思索其它可能。
他揚起嘴角“你們就守在這里,我自己進去。”
兩名隨從應“是”。
明謹抬手打起面前其中一道垂著的竹簾,走了進去。
此處各門窗皆緊閉著,一絲風也透不進來,也看不到外面的分毫景象,的確是囚禁于人該有的場景。
明謹很快就看到了被囚禁的那個人。
她被綁在一只椅子里,手腳皆被縛住,身上穿著的衣袍滿是泥濘與血跡,束在頭頂的發絲散亂。
聽到腳步聲,她轉頭看來之際,唯有那一雙眼睛仍舊亮得驚人,泛著寒意。
明謹驚喜地笑道“太好了,果然是活著的”
他走過來,滿意地看著眼前之人,彎身伸手捏住了常歲寧的下頜,左右打量著她“你不是一向最威風能耐嗎,怎么如今也落得這般狼狽境地”
他說著,朝那張臉又靠近了些“我聽說,芙蓉園比馬之時,是你暗中做了手腳,對嗎”
常歲寧看著那張近在遲尺的臉,微微笑了笑“是又如何”
明謹捏著她下頜的手下移,忽然掐住了她的脖子,一字一頓恨聲道“常歲寧,你還真是懂得如何找死啊”
常歲寧也很滿意地看著面前之人。
果然,只需要將他受傷的真相告訴他,他便一定會過來。
以她自身作餌,果然是個可行的好辦法。
她挑釁著問“你要殺了我報仇嗎”
明謹獰笑一聲“怎么,你覺得我不敢嗎”
常歲寧進一步消除著他的警惕“你們若敢殺我,何故將我囚禁于此”
“那是我母親”明謹掐著她脖子的力氣漸大“她將你囚禁于此,不外乎是怕你壞了她的事可我不一樣你如今落在我手中,我想殺你,不過是易如反掌之事”
“你應當已經查到了吧,長孫萱就是我殺的”他得意而暢快地道“長孫家的嫡女我都殺得,何況是你這低賤的武將養女”
他似終于尋到了合適的傾述對象那般,炫耀般地說道“實不相瞞,起初殺了她,我還稍有些懼怕可后來,自有人替我收拾料理一切,自有你阿兄來替我頂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