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有大量流民流匪滋擾京師,時有藏匿民宅伺機行盜竊傷人之事發生,我等奉令前來搜查流匪下落”
常家于城外的莊子外,也來了一隊官差。
沉三貓聞言大驚失色,趕忙躬身做出“請”的手勢“竟有此等事諸位差爺快快請進,勞煩搜查得仔細一些才好”
他親自帶路,領著官差搜完屋宅又去后山,生怕真有盜賊藏匿,哪怕只偷走他一粒米,都是他所不能承受之痛。
隨著城內一隊隊禁軍官差快步出入各處,落入一些不明真相的百姓眼中,不免人心惶惶。
自流民入京、揚州起戰事以來,京師也肉眼可見地一日不比一日太平了
“這又是怎么了”
一群避開那些官差的百姓,聚在一處低聲議論起來。
晨早時尚還有些晴色的天幕,此刻又壓低下來,冷風陣陣,吹得人縮緊了脖子。
明謹半點不知此刻外面為了搜尋他的下落,已險些將京師翻個底朝天。
此時,他躺在榻上,剛費力地張開眼睛,下意識地抬手按住隱隱作痛的頭。
“世子您終于醒了。”一直守在一旁的噙霜出聲道。
明謹在她的攙扶下坐起了身,一邊打量房中陳設,一邊皺眉問“我怎么睡在這里”
“世子您忘了嗎,來時路上您在馬車里睡著了,到了別院外婢子未能喚醒您,便和他們先將您帶到了此處歇息。”
是嗎
明謹試圖回憶自己睡著的經過,但越想頭越痛。
他昨夜喝了很多酒,又吃了那壯陽大補的藥丸,加上許久未歇息難免疲憊,酒勁使然睡過去也是正常。
噙霜的話給了他一種此時已在別院的認知,他隨口問“明貴呢”
明貴是他的貼身小廝。
噙霜看向窗外,沒有猶豫地回答“在外面守著呢,要婢子喚他進來伺候嗎”
“不必了。”隨著思緒回籠,明謹清晰地想到了自己來此處的目的,他遂起身,就往室外走去。
出了這間內室,他才發現此處似乎是一座閣樓,母親陪嫁的那座別院很大,他只來過一次,對各處陳設布置并無太多印象,因此并未覺得哪里不對。
加上他很快看到了昌氏身邊的人。
“廖嬤嬤。”明謹笑了一聲“噙霜倒沒撒謊,你們果然在這里。”
“世子”廖嬤嬤微福身行禮,她身后跟著一名隨從。
“你們當真抓了常家那個賤人”明謹迫不及待地問“她在哪里是死是活”
廖嬤嬤神色猶豫不定。
“怎么,母親不準你說”明謹不耐煩地冷笑一聲“一個卑賤的武將養女,我竟還處置不得嗎”
忽然抵在后腰處的冰冷鋒利之物滿含提醒與威脅,廖嬤嬤不敢再有遲疑“人就在樓上。”
明謹“哈”地笑了一聲,眼中浮現一抹興奮之色,立即便往樓上走去。
聽著那一步步上樓的聲音,廖嬤嬤心如死灰,眼神冰冷憤恨地看向噙霜。
這賤人竟然出賣世子,與外人合謀將世子騙到此處
噙霜握緊了因緊張而滿是汗水的手掌,面容顫顫卻未曾回避廖嬤嬤的視線,她只是想活下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