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闊聞言一時未語,只看著那慌張不安,膽小如鼠的男人。
這個慫包,當真表里如一嗎
常闊最后問“賀將軍等人突然來此,可是圣人有何示下”
“應是有,但尚未來得及言明”李逸說著,又快哭了“常大將軍,這下我要如何同圣人交代”
該說不說,常闊倒還真被他給問住了“”
裝慫果然是最好的保護色。
他明知對方在演戲,此時該拆穿對方嗎
常闊無聲捏緊了袖中的拳頭。
他雖自娘胎里便自帶了股莽氣,但這么多年出入鬼門關、屢次與閻王爺把酒言歡的閱歷擺在這里,讓他注定也不是那等沖動無腦之人。
拆穿的前提,是要具備善后的條件,及可以服眾的證據。
顯然,這兩樣他都沒有。
若賀危未死,自然一切好說,雙方配合之下,便可成事。但賀危等人此刻已經死透了,死無對證之下,單憑他一人,空口無憑,根本站不住腳,且多半下一刻便會被反咬一口,就此打上“反賊”的名目,落得個身首分家的下場。
思及此,常闊再看李逸那哭著求助的模樣,甚至覺得對方多半是在刻意惡心激怒他,好讓他往坑里跳。
但隨著冷靜下來,常闊清楚地知道,此時此刻他不占據任何優勢。
來的路上他已經知曉,在他被變相軟禁的這七八日,他的心腹部下,楚行他們皆被派了出去對敵。
這處營地此時于他而言,已是危機四伏。
或許,相比揭穿李逸,此刻他更該關心的是另一個問題那便是自己的死活。
想透了此一點,常闊再看李逸那張哭哭啼啼的臉,倒覺得也不是完全沒辦法忍受一下
他強忍著惡心,拍了拍李逸的肩“行了,我們坐下來好好商議商議。”
做戲嘛,為了活命,不丟人。
李逸或未料到他這火爆脾氣竟也如此能忍,哭聲微滯了一下。
下一刻,只見常闊不知從哪摸出了一塊棉巾,竟還要替他擦眼淚。
李逸心口一顫,趕忙接過來“我自己來就好常大將軍快請坐下。”
常闊點頭,剛要坐下,只聽外面傳來一道急報聲
“報”
“徐氏叛軍已破江寧府,大軍正往和州攻去”
常闊坐到一半、騰空著的屁股一緊,忽而又站直起身“什么江寧被破了”
怎么可能
這才七八日
見李逸面色微白,常闊腦中轟隆一聲響“莫非主帥未派援軍前往”
他們先前明明定下了出兵援守江寧的計劃
“本想著江寧易守,自身有五萬兵力守城,且和州應會出兵援助,想來足以抵擋徐氏亂軍”李逸當真有些害怕了,這么短的時間便破江寧,徐氏叛軍當真兇悍
他多留些兵力自保部署是對的
常闊一眼看穿他的心思,氣得氣血上涌,險些背過去。
這廢物一直留著兵力攥在手里,摳摳搜搜不敢出兵,是指望養著這些士兵們給他生崽子不成
“和州不可再丟”常闊沉聲道“否則淮南道不保”
“是”李逸六神無主般看向常闊“那,那依常大將軍之見,當派何人率兵趕往和州抵擋叛軍我都聽常大將軍的”
常闊定定地看著他。
再三思忖后,常闊才開口。
帳外夜色漸濃,一列列士兵依次排列,正等候搜查。
李逸未找到賀危他們帶來的密旨,疑心被人趁亂私藏,故立時召集事發時有可能接近此處的眾士兵,以排查刺客內應之名,要一個個地搜身查驗。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