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喊什么的都有,四下不斷有將士圍上前行禮。
白校尉趁機將那些躁亂的戰俘控制起來。
“原來是寧遠將軍”那被常歲寧一箭射穿右臂的武將因疼痛而面色發白,他死死盯著那馬上之人“敢問寧遠將軍何故貿然行傷人之舉”
“是我該問一問爾等何故擅自插手我軍中事務。”那少女驅馬又緩行數步,她身下坐騎是一匹極魁梧漂亮的棕紅大馬,一雙眼睛看起來野性難馴,鼻孔中竟不時朝他噴著白汽,看起來甚是挑釁。
那馬上之人,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與那兩名官員“在外行軍,唯軍規不可亂,諸位在我軍中無主事將官的前提下,擅自造次,動以刀箭,呼喝滋事,如此,我縱是以軍法誅殺爾等,又有何不可”
照此說來,她倒還手下留情了
“你”一名洛陽官員怒然伸手指向她“我等有要令在身,乃是奉李獻將軍之命,押送這些戰俘去往洛陽”
他們搬出李獻名號來,卻見那少女態度依舊,甚至又多了兩分輕慢“李獻將軍為何又要來討借戰俘此前他帶走的那些,還不足夠讓他拿來審訊嗎”
這似在嘲諷李獻辦事無能的語氣,讓那名手臂受傷的武將惱怒非常。
他乃韓國公府家仆之子,名和姓都是韓國公府賜下的,喚作賀善,自幼跟隨在李獻身側,異常忠心。
但他多少也有些畏懼于常歲寧的名號,并不想與她起沖突,便強行忍下手臂被傷之怒,與她說明這些戰俘的用途是用于祭天,而非審訊。
常歲寧眼底浮現冷笑。
好一個祭天,好一個每日殺兩百人,直到平息天怒為止。
每日殺兩百人,一直殺下去,雨總有停下的一天,到時便能代表天怒消止,是嗎
她知道,洛陽城中奉仙宮被沖毀,傳出了對圣冊帝不利的流言,李獻此舉,便是要制造出另一個流言,去掩蓋那一個流言。
為了使自己制造出的流言更具沖擊力,便選用了戰俘祭祀此等血腥之法,來轉移世人的眼球。
且同時又能威懾彈壓那些洛陽士族,為徹底清除他們做下輿論準備。
的確是個怎么看都不會出錯的好辦法。
見她一時不語,賀善忍耐著疼痛,定聲道“此事關乎甚大,還請寧遠將軍配合我等行事。”
常歲寧看一眼那些被重新控制起來,神情或驚惶或悲怒的戰俘們,道“此事我無法應允,你們不能帶走他們。”
什么
賀善只當自己聽錯了。
那些戰俘們也大多一時難以反應過來。
“我曾親口允諾過他們,降者則不殺。他們雖是戰俘,卻自有相應的軍法處置。”常歲寧道。
一名洛陽官員沉聲問道“寧遠將軍可知沖撞阻攔祭天之儀,是何罪名嗎”
“敢問這所謂祭天之儀,究竟是何人發起”常歲寧視線掃向他“是圣人,還是唯恐擔上監修看管奉仙宮不利之罪名,急于脫責的諸位大人”
那官員面色幾變“寧遠將軍須知此乃李獻將軍之意,李獻將軍奉圣諭處置徐氏余黨”
他說著,向京師方向抬手一禮,道“李獻將軍既是奉旨處置徐氏余黨,自然便能做主處置這些戰俘”
他搬出了圣人名號,卻聽那依舊不肯下馬的少女淡聲提醒道“可是,我也在奉旨清剿徐氏殘部。”
“且據我所知,李獻將軍是奉旨徹查洛陽城中殘留的內應而已,而各處徐軍殘部,則由我負責。”
另一名洛陽官員忍無可忍地上前一步,強硬問“如若我等今日定要帶走這些戰俘呢”
那少女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那便試試。”
她說話間,身下那匹駿馬忽而嘶鳴著揚蹄,似要踩過來,那名官員受驚之下慌忙后退兩步,再看,只見那匹馬朝他哼哧哼哧噴氣。
那官員一時面上無光,神色難以名狀他竟被一匹馬給嚇唬并嘲笑了簡直豈有此理
這時,只聽那馬上的少女再次開口,口吐囂張之言。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