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端小午一臉欣喜殷切地湊過來,聽得阿澈此言,頓時不樂意了。
什么叫他們怎么來了
“阿澈哥這是說的什么話,女郎如今終于能安頓下來了,我們當然是要過來干活的”
他們高低也是女郎正正經經撿回來的,來干活那不是很正常嗎
他們再不來,恐怕女郎就要將他們給忘了,女郎如今可厲害了,身邊定是不缺人使喚的
他們在宣州大長公主府上,雖說也不缺吃喝,但從泥里爬出來的孩子,養不出安于現狀的性子來。二人很怕被再次丟棄,久見不到女郎,出不上半點力,難免就生出了幾分惴惴不安的危機感來。
此刻見倆人委屈巴巴,阿澈連忙彌補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女郎尚未來得及傳信讓你們來江都,你們怎么就突然過來了”
阿澈說著,示意著看向二人身后。
小午這才答道“是大長公主殿下派人來江都,我們便順道跟過來了”
這時,那長長的車馬隊伍中,有一道湖藍色的身影從馬車里跳下,走了過來,朝阿澈一笑“小阿澈,又見面了。”
阿澈赧然了一下,抬手行禮“搖金姑娘。”
每每見到搖金,阿澈總不禁想到初次見到對方時的情形那是在京師常家祖墳,他刨坑刨得十分起勁。
搖金也總忍不住想起,但她到底年長一些,可以成熟地去忽略一些尷尬的回憶。
恰是此時,常闊帶著人從刺史府中出來,本是同下屬說說笑笑著的常侯爺,見著搖金,笑意退去,極快地皺下了眉。
在大長公主和常闊之間做了這么多年的信鴿,不時還負責傳達二人對罵之言的搖金,對此早已習以為常,仍笑著上前行禮“見過常大將軍。”
常闊戒備地看向她身后的車隊“怎么個意思”
“這些是我家殿下為常娘子備下的賀禮。”搖金笑著補上一句“為賀常娘子取回江都之大捷”
當然了,這只是假話,至少不保全真。
宣安大長公主真正賀的的是常歲寧新任江都刺史之職,但車隊自宣州出發之時,賜官的圣旨還未抵達江都,說辭上總要含蓄穩妥一些。
“原來是賀禮。”楚行一半為緩和自家大將軍一手釀成的不禮貌的氣氛,一半是真心實意感到驚訝“乍然一看這陣勢,還當是聘禮呢。”
聘禮
聘誰
他斷不可能會答應想都別想
常闊在心底冷笑連連。
面對此等貴客與厚禮,本也不擅長與人交際的楚行,硬是被自家大將軍逼出了幾分市井氣,連連拱手道謝“大長公主殿下出手實在闊綽,我等先代女郎謝過了。”
“大多是些焰火而已。”搖金笑著道“殿下說,常娘子接連大捷,如今江南得安,此等大喜,應當熱鬧熱鬧。”
楚行了然,是煙花啊,煙花由火藥制成,在民間向來是受官府管制之物,難怪要如此之多的人來護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