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副將的眼睛和嘴巴頓時皆圓如雞蛋“”
船艙內有著一瞬的寂靜,眾人神情愕然驚異,眼底卻又忍不住燃燒起八卦的火苗。
這算什么
鐵血暴躁忠勇侯,爆改搖尾乞憐可憐蟲
“”見常闊似還要再絮叨下去,常歲寧強行截斷了這一切“方才軍醫說了,阿爹不可被攪擾”
再這么發展下去,只恐老常雖未戰死,卻要經歷另一種意義上的死法。
如此大恩,老常醒后,應要擺席感激她。
金副將等人通通被趕了出去。
很快,常闊身邊便只剩下常歲寧,無絕阿點三人。
見人走后,常歲寧往前湊近了些,拿循循善誘的語氣問“始亂終棄然后呢”
無絕也駕輕就熟地放下了橘子,探頭去聽。
阿點也要往前湊時,無絕朝他擺擺手,低聲道“去去去,小孩不能聽”
阿點連忙捂住耳朵。
此番趁病“拷問”,所得卻是不多,常歲寧與無絕甚為遺憾。
但也零零散散知曉了一些,始亂終棄,不認賬這豈不是說明,老常是被拋棄的那一方
“沒看出來,老常藏得這么深呢”無絕嘖了兩聲“就是不知是哪個巾幗英雄,竟有這般膽色。”
常歲寧點了下頭,這個巾幗英雄,她熟啊。
但她總是不好代父揭秘的,有些話,老常說得,她說不得。
不過,如今老常死里逃生,嘴里還念叨著人家,可見心中掛念經此一番,倒不知是否會有新的感悟和選擇
這些不是常歲寧拿手之事,故她也不打算摻和,且做個吃瓜看戲的即可。
留下了人手照顧常闊之后,常歲寧即倒頭睡下了。
如此大睡半日,掐著時辰起身,伸了個懶腰,洗了把臉,出了船艙。
常歲寧抬手擋在眼前,瞇眼看著懸在中天的太陽。
睡也睡罷了,太陽也升高了,是時候該去取藤原麻呂狗頭了。
隨著常歲寧下令,三萬余將士齊備。
他們臉上盔甲上,多多少少也有傷痕殘破,正如那些備齊的戰船與戰旗,亦有碰撞,裂痕,及沾染著的血跡,這些痕跡如同厚重的榮光,不損其威嚴,反而向天地昭告著他們的無畏與奇勛。
白日里看去,海面上的猩紅更為刺眼。
一排排戰船迎風而行,劃開了這面在日光照耀下泛著詭異金紅的水幕,往這片汪洋的更深處征伐而去。
半日的休整太過匆忙,行船途中,常歲寧讓將士們輪番在船上歇息。
這三萬七千名將士,一半是跟隨楚行從潤州趕回的,其余人等也皆健全,未有要緊傷勢在身,途中輪流休整,已足夠他們補充體力。
真正需要休整的,是藤原麻呂所攜殘部。
他們或輕或重,大多都有傷勢在身,戰船毀損也很嚴重,連夜趁風逃出百里后,便不得不停下休整喘息。
而在他們尚未緩過神之際,倉皇的哨兵,就已經帶回了盛軍動兵前來追擊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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