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昭白心中一提不會要一起討伐諷刺他今日終于出門之事吧
捷報上有言,“她”與東羅新王一同巡往了倭國,而自倭國折返后,“她”必經過耽羅作為出兵平息了東羅內亂的功臣,“她”十之八九,是不會錯過東羅新王的繼位大典的吧
官員遠行出使,可在定例范圍內攜帶少量奴仆,吳春白于是提議,她可以扮作家仆跟隨前去。
他久不出門,乍一出來便是隆冬,冷得直哆嗦,但那些百姓們好像察覺不到冷意,他們口口相傳著“黃水洋大捷”的喜訊,好似抱著令他們十分安心的暖爐。
圣冊帝看著那躬身揖禮的青年,片刻,緩緩頷首。
出使隊伍離京的次日,吐谷渾傳回了一封奏書,經內侍之手,呈至御前。
“這回是大勝,大定。外頭都說,至少十年內,倭軍都無力再來了。”吳家少夫人笑著問“外面難得熱鬧,又是報捷,又是賞雪的,夫君可要一同出去瞧瞧”
天知道他已多久沒出門了,自從那次他被祖父訓斥過,顏面狠狠受挫之下,便萎靡消沉許久,不愿出門見人。而那之后,家中人出門,竟也默認不帶他了
吳春白在二樓雅間早早占了位置,魏妙青上去時,只見眼熟的女郎們都在,姚夏嘴里含著蜜餞,沖她招手催促“魏姐姐快來快來這便要開講了”
背街而建的吳家正院里,久未出門的吳昭白,隱約聽著外頭熱鬧的動靜,向從外面回來的妻子問道“夫人,是哪家在辦喜事嗎”
因需要趕在年前抵達東羅,行程耽擱不得,故而三日之后,一行使臣便要準備動身離京。
自“她”離京后,這株梅花,已開了兩次了。
所以說他極有可能,在東羅見到“她”,是嗎
可此去如此嚴寒,又如此危險單是想一想,便叫他化身為了退堂的鼓。
唉,不愧是他,懦弱如斯。
吳家少夫人溫聲道“夫君如今敢于自省,便不再是一無是處。”
見魏叔易點頭,她連忙道“那兄長快和我說說,具體是如何勝的”
無妨,區區致命傷而已
“不要燒。”魏叔易回過神來,交待長吉“另外,明日去一趟大云寺,求一只辟邪的平安符回來。”
若連他也無法平安抵達,那么此次出使,便無人能夠勝任。
他知道,這個出使他國的差事聽來光鮮,且出使結果若能做到令圣人滿意,令邦國尊重敬佩,折返之后,多半會有升遷,但此行途中,卻也必然危機重重
聽到常歲寧的名號,吳昭白幾分怔然麻木地道“又勝了啊”
茶樓外,隨著官府也放出消息,江都全面大捷的喜訊,很快傳揚開來,給原本被大雪襯出了幾分寥落不安之感的京師,添上一筆濃重的色彩。
等她拿到這一手消息,便能到吳家娘子和阿夏跟前炫耀去了
他更加沒想到的是,他的妹妹春白,竟然大膽妄為到想與父親同往。
吳家少夫人笑著搖頭“這一點倒是不曾。”
吳昭白“”
光風霽月的魏侍郎,此時心中盛滿了不足以于外人道的心緒。
所以,他并非真的不喜歡春白,他只是鉆在牛角尖里太久了。
吳寺卿被問得一愣,下意識地看向吳昭白。
吳昭白很意外,他原想著,待到今年年節之際,他要拿出改過自新的面貌來卻沒想到父親要在年關出使東羅。
早朝后,魏叔易和幾名禮部官員被單獨留下,共商此事細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