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眼睛一翻,腦袋僵硬地歪向了一側。
帳外李獻的人沖進來時,看到的便是帳中這血腥的場景,為首者掃過倒了一地的刺客,微吃一驚方才交手時可見,這些刺客分明個個身手了得,怎么這么快便都交代在了肖旻帳內
為首的校尉心中起了一分狐疑“肖將軍,這些刺客”
“我等倒要問問你們,青天白日之下,這些刺客是如何混入軍中的”肖旻身側副將怒容質問“爾等負責之下的軍中防守,就是這般松懈大意的嗎”
那為首者剛要皺眉,又聽對方道“還是說,這其中根本是另有蹊蹺”
為首的校尉神情微變“敖副將這是何意”
“這句話當我來問你”肖旻身側副將一字一頓問“肖將軍抱病多日,直到兩日前才奉主帥之命來了這潭州大營,不過才兩日,怎就招得刺客入營刺殺而你們既在緊追刺客,又為何會姍姍來遲”
此言出,那一行士兵神態皆有變動。
他們承認,在追來此處的過程中,是刻意怠慢了一些但這些刺客與他們無關
見肖旻捂著染了血跡的手臂,面色蒼白而又隱忍地抿直了嘴角,似乎下一刻便要翻臉,那名校尉心思幾轉,到底將難聽話咽了下去主帥不在軍中,他們倘若和肖旻的人起了沖突,根本占不了什么便宜。
敖副將句句緊逼,一身血氣看起來隨時都要拔刀“今日此事,爾等務必要給個說法”
那名校尉“”
他能給個屁的說法
在這一通咄咄逼人的問罪之下,他們也顧不得許多,又見地上已無活口,那校尉一時十分頭大,咬咬牙忍下,唯有道“此事自當徹查,然而肖將軍看起來傷得不輕,我等先去請軍醫來”
敖副將冷笑“我們將軍只要趙軍醫,其他的醫士如今是斷不敢用的”
聽得這夾槍帶棒之言,那名校尉忍耐著應了聲“是”,帶著人退了出去。
“快。”見那行人離開,肖旻面上的隱忍一掃而空,忙開口催促。
敖副將會意,帶著帳內心腹,快速地將何武虎等人的“尸身”收斂了下去。
不多時,兩輛馬車自軍營后方駛出。
待馬車駛離了軍營的范圍,斜坐在車轅旁的常歲寧一腿屈起,一腿垂在車外沿,往身后看了一眼,未見有追兵蹤跡,便隨手扯下頭頂悶熱的士兵沿帽,頓覺清涼許多。
這時,一身黑衣的何武虎從馬車里探出頭來,咧嘴一笑“大人”
“辦得很好。”常歲寧朝他笑著說話間,見他臉上破了一大塊皮肉,便問道“可有人受重傷”
他們統共沒出幾個人,看著人多陣勢大,但大多都是肖旻的人幫著弄出來的動靜。
“大人放心,都沒事”何武虎說話間,牽動了臉上的傷口,疼得咧了咧嘴,道“屬下這塊傷,是肖將軍的人將俺拖下去時,不慎刮撞到的”
這傷受的,也是多余。
何武虎說著,又驕傲挺胸“但大人放心,當時屬下眉頭都沒皺一下,未曾露出半分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