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飄飄浮浮,是祭奠,也似慶賀。
朝陽升起時,喬央的身子躬低了些,慢慢搓了搓手,幾分局促地道:「先前屬下不知真相,多有冒犯殿下,還請殿下大人不記小人過……」
李歲寧吹著涼涼的晨風,隨口道:「三爹何出此言啊。」
喬央面露惶恐苦色,忙起身連連施禮告罪。
朝陽明亮,一聲悠長空靈的象鳴聲響起。
喬央忙趁機拍馬屁:「太平有象,可望在即,好兆頭啊。」
李歲寧慢慢起身來,再次看向棗樹下的酒壺,片刻后,目光漸漸投遠。
她不會辜負相助者,更不會辜負自己,太平之象,不拔之基,將在她手中開啟。
朝陽一寸寸掃去藏在這座皇城角落中的陰霾。
京師各處,對李隱殘部余黨的清除還在緊密地進行著。
三日下來,京城內的局面大致安定。
這三日間,大多宗室和官員們都在家中關門壓驚,這也不能怪他們不中用,雖說官場沉浮乃是常態,但這數年間的沉浮幅
度,對正常人來說還是太密太超過了。
一些宗室人員們剛壓下驚,便開始揣摩起那位皇太女的性情,雖說同樣姓李,但人家可沒靠過李家,純粹是一路殺過來的,這樣靠殺伐起家的一個人,得是個什么性子?她也沒提召見他們,叫人心中怪沒底的。
李歲寧倒也不是故意晾著他們,而是沒空閑,她有太多事務需要料理。
城內瑣事由宋顯譚離,吳春白等人在負責交接安排,洛陽和江都派來的官員已在路上,湛勉等人還在加緊養傷——皇太女使人送去了諸多補藥補品,已在拼命喝了。
魏叔易重新住回了先前被卞軍占下的鄭國公府,園子已被糟蹋得不成樣子,只待鄭國公回京后嗚呼哀哉哭著打理。
此日清晨,魏叔易乘轎入宮,路上,經過一道巷口,轎子奉命停落。
巷口處有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小娘子在賣花。
小姑娘看著從轎中走下來的人,不禁呆住,她還從未見過生得這樣好看如神仙般的人。
魏叔易含笑與她問價,小姑娘好一會兒才得以回答。
魏叔易讓長吉多付了些銀兩。
長吉讓人將足足兩筐鮮花搬上后方馬車,才問:「郎君買花作何?」
魏叔易打起轎簾:「帶去宮中。」
長吉恍然,是給皇太女的啊,可是:「……宮中御花園中什么奇花異草沒有?」
「卻不一樣。」魏叔易的聲音和轎簾一同落下。
百姓敢試著出來走動賣花了,比起說給她聽,不如帶給她看。
這一日,肖旻也從城外入京,進宮去見太女。
宮道上有許多宮人在刷洗血跡,肖旻踏過重重宮門,靴子袍角被水跡濺濕,這非但不曾妨礙他的心情,反而令他心生怡悅安寧,愈發神采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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