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皆姓王,又同在江都共事,常以本家相稱。
車內,聽著王岳的哽咽之言,王長史跟著灑淚之余,心中又覺感慨,他也是拜讀了太女殿下的那篇《祭駱公文》之后,才知錢先生即昔日的駱御史,此際拭淚道:「某有眼無珠,共事數年,竟不識駱公……今知駱公,卻已不見駱公。」
待臨近城門處,車內敘話的二人才暫時壓下傷感,整理形容。
一行人雖是自淮南道而來,該有的查驗卻是不能少,但負責查驗的城門將官們的態度顯然要和善客氣得多。
隊伍很長,見前面還在查驗,后頭的顧二郎便從車內走了下來,活動一下疲乏僵硬的筋骨。
他生得一副頂好的皮囊,又十分精通打扮之道,衣袍飾物無一不精,剛一下車,便招來不少出入城者的目光,其中又數女子居多。
早就習慣了此等目光注視的顧二郎面上微微含笑,慢條斯理地整理衣袍,盡顯貴雅風范。
這時,身后突然響起馬蹄聲,雖不算急,卻也惹得人群紛紛避讓。
顧二郎回
頭看去,卻是一愣,而后連忙露出端出自覺迷人的笑意,向那為首的女子行禮:「康校尉,久違了!」
康芷勒住馬,居高臨下地看向他,先糾正道:「我如今已是將軍了!」
又道:「你不好好留在江都,也跟來京師作何?」
顧二郎攏了攏衣袖,自信一笑:「不巧,非是在下想來,而是長史點名要在下隨行的。」
王長史入京,身邊少不了要有人打下手,負責與人往來之事,而他無論是能力還是這張臉,都很適合。
作為太女殿下的發跡處,江都對外的形象何其重要?
這是大家的共識,所以王長史選了他隨行,作為江都的形象擔當,蔣海東家私下還為他添置了好幾身格外像樣的行頭,待會兒進了城,安置下來,他待沐浴后便開始換上,好讓這京城里的人一飽眼福。
見他一副自戀模樣,康芷翻了個白眼,揚鞭去了。
「呸呸呸!」顧二郎猝不及防吃了一嘴被馬蹄揚起的塵土,連忙嫌棄地清理衣衫,沖著康芷的背影不滿地道:「康阿妮,你敢在此囂張縱馬,回頭我必向太女殿下告你一狀!」
康芷理也不理他,徑直穿過城門,她手持令牌,甚至無需查驗。
顧二郎看在眼中,不由得更氣了,偏還要繼續做好表情管理。
一行人經過查驗,緩緩入城去。
城內負責接待安置事宜的是禮部和鴻臚寺的官員,吳春白也在其中。
見這名女史舉止從容大方,氣質明朗不俗,邵善同心知這必是得太女殿下看重之人,有意結個善緣,便詢問了一句:「在下光州邵善同,不知女史貴姓?」
吳春白含笑告知了身份,引著邵善同,云回等人往安置處而去。
邵善同一路上點著頭稱贊,只覺這京中處處都好,人也好,事也好,雖說他從前也是來過的,卻今時已大不相同了。而他雖才剛到,就已經有點不舍得走了。
「敢問吳女史,我等何時方便入宮拜見太女殿下?」云回問出了邵善同正想要問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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