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滎陽!說什么,陛下當初在那里祈天靈驗……是在滎陽得了天意認可!」
「噢,太原也是,說是陛下的歸宗之地……」
蔣海瞪眼:「太原本就是李氏的龍興之地了!怎連這個也要搶?」
賬房先生捋著胡子:「這種好事,自然是誰也不嫌多嘛……」
蔣海氣不打一處來,哼聲道:「任憑他們現眼去,陛下只在江都做過官,就憑這一點,便誰搶不走咱們的龍氣。」
于是也不去尋那些和州鹽商了:「我同這些人說不著……」
轉而讓人備禮:「晚些找沈大管事喝酒去!」
蔣海口中的沈大管事,是統管江都作坊的沈三貓。
對于沈三貓的安排,李歲寧原是有些猶豫的,所以她讓姚冉詢問了沈三貓自己的意愿,是否愿意回京畿,入工部任職。
沈三貓似乎早就想過了,笑著向姚冉搖了頭。
即便入工部,主工造之事,但也還是踏入了官場的,沈三貓自認,他雖很擅長做人逢迎之道,但他年紀已不小了,并無任何為官經驗——不是待人接物的經驗,而是做一個好官的經驗。說不定哪只腳踏錯了路,磨損了心志,反而要萬劫不復,平白丟了他這天賜的機遇,再壞了和陛下的情分。
他向姚冉這樣評價自己:【雖擅技,卻無德,絕非治國之才。】
他想留在江都,繼續專心發展作坊與工造事業。
況且,拋開其它不提,江都如今可是實打實的錢袋子,人都走了怎么成?他想幫著陛下捂好這只錢袋子,省得漏了
財去。
在自知之明這方面,沈三貓與鄭潮倒有兩分相似,雖有所長,但都不認為自己適合官場。
無二院中,鄭潮正在和兩位先生喝茶閑談。
鄭潮心情很好,不時發出疏朗笑聲。
他所求一直是啟蒙開化世人,發揚傳學之道,而今天下即將迎來新氣象,他要的機會也真正就要來臨了。
幾人閑談間,一位先生笑著說:「新君即位大典院主不曾前往,待來日天子大婚,院主卻總不能不去吧?」
鄭潮笑起來:「要去,自然要去的!」
新君即位,這是國事,他一個搞學政的,自然沒道理摻和。
可天子大婚,這就是他的家事了,嫁外甥可是頭等大事,做舅父的不去撐場子怎么行?
鄭潮幾人在此處吃茶談笑,無二院中其他的教書先生們,此刻卻聚在一處,表達對和州文人的不滿——那群人率先寫了好些詩詞夸大和州與陛下的淵源,簡直豈有此理!
可不是單他們有筆!
先生們一致認為,是時候調動一下學子們寫詩的積極性了。
接下來的日子里,無二院的學子們每日不忘三省吾身——飯否?學否?詩否?
因而,一時江都城中文氣四溢,賦詩聲壓過蟬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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