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婆婆卻也閑不住,她本要自請回江都作坊去,姚冉得知此事,與她道,作坊不會只建在江都,洛陽等地也已在選址了,之后少不了她老人家用武之地。
金婆婆這才滿口應下,安心留了下來。
說到作坊與工造之事,先前沈三貓婉拒入京為官,曾在信中隨口提議,再過幾年,倒可以讓阿澈入工部磨練,孩子正年少,做人也比他有底線,是個可造之材。
李歲寧還沒來得及抽出時間考慮此事,阿澈卻已經被孟列先一步拐去登泰樓了。
先前在江都時,阿澈一直跟在孟列身邊做事,不知何時卻是入了孟列的眼。
阿澈踏實勤奮,更重要的是,他無親無故,曾得陛下所救,待陛下忠心不二……這一點,和當年的孟列很相似。
孟列自認年紀也要大了,但他手中的暗樁情報網卻不能因陛下登基而就此廢弛,相反,理應要更加用心經營下去。
孟列需要找一個可以接手的人帶在身邊用心培養,阿澈就是他選定的人。
阿澈跟在孟列身后學習打理樓中事務,此一日阿澈學著向孟列匯總近日京畿被人關注的大小消息,其中便有關于忠勇侯和大長公主李容之間的大量傳聞,孟列聽得一臉無語,干脆道:“……有關此二人的,略過。”
如今滿京城幾乎都知道了常歲安是宣安大長公主所出,這已是個公開的秘密。
知曉了這段關系后,便有人暗中猜測對賭——忠勇侯是否有望博得名分,成為盤古開天地以來最老的駙馬?
常闊聽說此事,氣得好幾天沒出門。
他不出門,宣安大長公主倒來尋他,當然,必是打著“來看兒子”的名號。
常歲安回京后實在很忙,凡是待在城中時,總要在侯府和大長公主府之間兩頭跑,端水端到汗流浹背懷疑人生。
好在他得封歸德將軍之后,大多時候都在城外玄策軍營中處理軍務,三五日也回不來一趟。
今日常歲安便不在城中,但不妨礙醉翁李容來尋。
……
天色將晚,等在皇城外的崔瑯,見到那身穿醫士袍服的熟悉身影走出來,忙迎上去:“綿綿!”
喬玉綿如今在宮中太醫署中為醫官。
喬玉綿本想將拖油瓶師父也帶上,但孫大夫如何也不敢進宮。
最后,孫大夫同意了跟隨褚老太傅住去京郊別院,那里山清水秀安靜自在,太傅的身體需要有一位醫者照看調養,也方便喬玉綿隨時去向師父請教醫理。
此時,喬玉綿看一眼投來目光的幾名官員,小聲問崔瑯:“你等在這里作何?”
“今日我阿娘登門去了……”崔瑯學著她壓低聲音:“一壺午后來傳話,說是相談甚歡!王夫人還留了我阿娘用飯呢嘿嘿。”
喬玉綿臉色微紅,也不掩飾自己眼底的歡喜,點頭說:“我阿爹前日里也夸你了。”
崔瑯忙問怎么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