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難辦的是,狄先裕身無官職,甚至連個功名都無。
而且從今日行事來看,似乎對他們工部有些避之唯恐不及
龔尚書這種年紀的人,對京城中不算拔尖的小輩都不怎么關注,他問“狄家二郎仍在念書還是已離經舍卷,在何處謀職度日”
龔尚書甚至都沒想過,狄先裕這樣奇巧聰慧之人,會在家躺平、碌碌無為。
井定想了想。
他也深感狄先裕的靈氣,下意識忽略傳言中無所事事的躺平真相,只猜測著說應當在大理寺有些謀劃。
龔尚書想起老友,眉心一擰“這般與墨家有緣,靈氣驚絕之輩,在大理寺,豈不暴殄天物”
這話說到不少人心里去了。
暴殄天物
倒是有幾個工部官員,忽然想起家中不成器的兒郎,好像有和狄先裕玩得不錯的,心中一動。
幾乎是差不多的時間。
對最近戰果很是滿意的高寺卿,帶著舊案成果來和狄寺丞“談心”。
聽說小昭昭和他爹一起去工部了,他頓時跟被搶了地盤的流浪貓一樣繃起來。
十分警惕道“去工部干什么”
這可是他們大理寺的人才
去工部忙活,簡直暴殄天物
街邊羊肉鋪。
父子倆悠哉哉的,邊瞧著熱鬧的街景,來往的行人,邊吃著現烤現切的烤羊肉。
一個年紀太小又單純,一個心大又咸魚,完全不知道多少人為他們心急。
狄先裕發現自己來了工部這一遭,可算是徹底想通了
破案他雖然也不會,但起碼有昭哥兒給他兜底,看似驚險,但習慣就沒什么可怕了。
無論別人出什么牌,他一崽在手,什么也不怕
但是工部就不一樣了,昭哥兒可沒法給他兜底,那點聰明的小腦瓜,全點在十萬個為什么上了。
偏偏他想說自己不會都不行
他都懵逼得滿腦子問號。
還被用期待又熱切的目
光看著,竟還說什么“莫要讓我的稿紙,限制了你的靈氣。”這種話
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
氣煞咸魚也
如果不是他機智開溜,現在要是被一群大佬圍著問那張圖紙,那才叫欲哭無淚。
想想就可怕,那可是大佬的高端局
斜面上的小滑塊,已經是他努力回憶出來最親切的家人了真的一滴多余的墨水也擠不出來了。
一滴都沒有
工部肯定不能再來了,必須先把昭哥兒忽悠好再說。
狄昭昭小手托腮,等著小二給他們上新肉,思考了一下,點點頭說“確實欸。我也覺得工部沒大理寺好玩。”
咸魚激動
努力克制情緒,然后繼續忽悠“昭哥兒你想啊,你要念書、還要去大理寺抓壞人,還想寫抓壞人的故事,還要玩、睡覺、吃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