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臉無辜地看向亂步先生。
“某個笨蛋就是很活該。”江戶川亂步心煩意亂地看了眼鮮血淋漓的繃帶,嘴上兇巴巴的,翠綠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愧疚。
“畢竟是我先招惹亂步先生的嘛。”我不是很在意,一人作死一人當,“大概是因為殘疾的時間尚早,我的右手不甘寂寞。”
家庭醫生懂了,標準的問題病人。
繃帶脫落在托盤上,露出猙獰的傷口。
“開始幻痛了。”我小口吸氣。
我真是自作自受的一把好手。
“痛還看。”江戶川亂步把我的臉掰過來,對著他。
“亂步先生的臉我已經看過很多次了。”我不樂意,想扭頭看傷口,我是打吊針的時候一定要看著醫生把針頭戳進血管里的類型。
江戶川亂步干脆用上了雙手,一左一右,牢牢固定。
我的臉頰被他手掌向內擠,變成嘟嘟嘴的形狀。
絕對很滑稽,因為他玩了好幾下
“玩得很開心嘛亂步先生。”我幽幽地說,“等什么時候我禮尚往來,你就知道厲害了。”
江戶川亂步一點兒不怕“等笨蛋栗子能用上兩只手,還有三個月。”
“君子動口不動手。”我呲牙,“我要追著你的臉啃啃啃,啃出一顆月球。”
江戶川亂步雙手一擠,我又變成了嘟嘟嘴。
“兩位感情真好呢。”家庭醫生換好繃帶,感嘆說。
江戶川亂步“哪里好怎么看出來的”
我“醫生,你是不是沒有選修眼科”
家庭醫生我就活該多嘴
“行了,別碰水,別大動作。”家庭醫生沒好氣地說,“太太恐怕等急了,快去快去。”
他收拾好醫療用品,繼續吃早餐。
松下家的規矩是主人聚在一起上桌吃飯,為傭人和雇工員工餐。我和江戶川亂步是客人,等我們到齊主人家才好開飯。
“抱歉松下夫人。”我一看見餐桌前的松下夫人便說,“我們來晚了。”
“沒事的。”松下夫人搖搖頭,“父親還沒到,我已經讓囡囡去叫了。”
她請我們不要客氣,先吃些早餐。
早餐是加了麥片的酸奶碗,濃郁的酸奶上灑著藍莓、黃桃、麥片和掰碎的黑巧克力。
另有煎火腿和煮蛋,一小碗青翠欲滴的蔬菜沙拉,切好的面包可以自由選擇涂黃油、蜂蜜或者果醬,果醬有蘋果、橘子和圣女果三個口味。
我笨手笨腳地左手拿刮刀,在面包切面上抹上蘋果和橘子疊涂的果醬,舌尖舔去指節上沾到的甜汁。
單手吃飯累人,但是吃得很香,有種兵荒馬亂的成就感。
可惜不能一勺酸奶一口面包,我思索片刻,把面包插進了酸奶里。
桌上竟然還有小籠包,真不錯啊,一口小籠包一口酸奶也是極好的。
沒有手問題不大,小籠包蘸酸奶。
江戶川亂步閉了閉眼。
作為一個甜食愛好者,一個對甜品有自己獨特品味的人,他眼睛快瞎了。
他“我猜你愛吃中華街的黑糖珍珠小籠包。”
“胡說,中華街沒有賣的。”我反駁,“黑糖珍珠小籠包和草莓麻婆豆腐是他們的禁忌,你小心被人打出來。”
江戶川亂步總結“所以你都吃過。”
我目移jg
不然我的委托費是怎么花完的
我用蘸了酸奶的小籠包堵住亂步先生的嘴,他被迫咽下,整個人看起來快碎了。
“老松下先生還沒起床嗎”我喂了土匪一顆藍莓,“去看看。”
黑鳥狼吞虎咽一整顆藍莓,撲騰翅膀飛向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