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杞人憂天了,生命力頑強如我怎會出不了門他未免太低估我陰暗爬行的本領。
“悉悉簌簌,悉悉簌簌”我哼著自創的陽光開朗大蟑螂之歌,坐在床沿邊搖晃腿。
滴,不遠處傳來房門開啟的聲音,江戶川亂步用門卡刷開1801房間的門。
腳步聲向我走近,我仰起頭,透過紗布熹微的亮光看向他。
“終于到了,這一神圣的時刻。”我莊嚴地說,“亂步先生,準備好為我剪彩了嗎”
江戶川亂步舉起手中的剪刀,配合地說“準備好了。”
咔擦,咔擦。
“鏘鏘”紗布從我臉上掉落,我歡快舉手,“我,東京皇帝,華麗歸來”
失去了才明白擁有的可貴,我睜著眼睛到處看,將視野內的景色牢牢刻入腦海。
酒店房間布局沒什么好看的,好大兒土匪看了四年我閉著眼都能把它畫出來,唯一的新鮮面孔只有站在我面前的亂步先生。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繞著江戶川亂步看了一圈。
他比我印象中更好看,是暫時失明為我糊上的濾鏡嗎
“不對,就是比之前更好看了。”我陷入沉思,“這是什么原理”
黑發綠眸的青年穿著一件寬松的白襯衫,上面兩顆扣子沒有系,大方地露出喉結和鎖骨,整個人氣質松弛,怎么舒服怎么穿。
修身的黑色長褲上印出迷彩色的涂鴉,寥寥幾筆增添亮色,同樣是舒適松弛的款式。
特別休閑,特別男大。
說亂步先生是我的同學都會有人信。
發生了什么我難以置信,江戶川亂步居然換下了仿佛焊死在他身上的咖色格紋偵探套裝。
“這是誹謗。”江戶川亂步抗議,“我又不是只有一套衣服。”
我嗯嗯,你有一衣柜一模一樣的偵探套裝。
上班五天,一天換一套,怎么不算是工作服呢
同理還有太宰治的駝色風衣,今天入水跳河在地下溝渠弄得臟兮兮濕漉漉,明天又是干干凈凈好風衣,他絕對在家里藏了不少同款。
“超級好看,特別帥氣。”我不吝嗇我的夸獎,好奇地問,“亂步先生今天是心情很好嗎”
“一般般。”江戶川亂步撥了撥領口,他似乎想把衣領扣起來,又覺得拘束。
“你不就喜歡這種風格”
“咦”我眨眨眼,“我以為我的性癖是貓耳貓尾巴這件事人盡皆知來著。”
名偵探臉頰閃過一抹紅暈,憤憤地說“不用這么大聲的強調。”
貓耳是不可能的,尾巴也休想,絕不會讓壞蛋福瑞控得逞。
“但我的確喜歡看男生穿白襯衫。”我摸摸下巴,“怪了,這個秘密我誰也沒告訴呀,難道也是超推理的能力嗎恐怖如斯。”
江戶川亂步撇撇嘴一眼就能看出來的事,哪需要推理。
赤司家怎么可能窮的買不起高定,御曹司家的少爺回回見栗子都是白襯衫,擺明了是故意投其所好。
效果好得出奇,笨蛋的眼睛就沒從他身上挪開過。
雖然是敵人的招數,但好用是真的好用。
“不是和你的朋友約好時間了么”江戶川亂步問,還不出發”
我和桃井五月約在體育館門口見面,本來以為只有我和暗中巡邏的便衣到場,沒想到亂步先生主動答應陪我一起赴約。
黑衣組織盯上的是我不是他,我還以為江戶川亂步會直接買票回橫濱。
難道是沒有獨自一人順利回家的自信嗎不愧是智慧的名偵探,很有自知之明。
“其實亂步先生在酒店等我也沒關系的。”我嚴肅地握住他的手,“前方,可是地獄啊。”
江戶川亂步
他不懂,他沒有吃過球類運動的苦,他不知道我在帝光三年洛山三年整整六年是怎么過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