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懸疑推理情景喜劇主角,被迫融入熱血少年運動番片場,我的三觀與我的五官一起破碎。
球場之內生死難料,運球的少年個個電眼逼人,灌籃的力道仿佛能把人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我看得提心吊膽,生怕他們比著比著把球一丟,沙包大的拳頭梆梆互毆。
籃球已經是我見過最溫和的運動了,一旦我離開籃球場,拐進隔壁網球場,背上的氧氣瓶都不足以支撐我看完整場比賽。
救救救救命選手被網球擊飛了他陷在鐵絲網里拔不出來了
啊啊啊啊場上那么粗那么寬一條血痕是什么據我所年刑偵經驗選手失血過多已經快涼涼了,是什么支撐你爬起來繼續比賽這就是愛的力量嗎
天氣預報不是說今天陽光燦爛萬里無云嗎球場上空的烏云和龍卷風是誰招來的都說了異能力者禁止參賽,超人類滾出球場
忍者替身使者外星人魔法師陰陽師宇宙起源者創世毀滅者統統都有,向左轉離開這個不屬于你們的球場,要打去戰場上打。
我不理解怎么有人敢坐在觀眾席上,頂著一張無知天真的臉一邊看比賽,一邊發出“裁判,我們的選手好像瀕死了”的聲音。
不過我的氧氣瓶賣得很好,急救包賣得也不錯,營業額比體育館內推著瓜子方便面礦泉水的小攤高出三倍。
商機無處不在,只看你有沒有一雙如我這般鉆進錢眼中的慧眼。
我如此這般那般地給江戶川亂步講了講我的親身經歷,他露出我不懂但我大受震撼的表情。
即便如此,亂步先生仍然堅持陪我一起。
我好感動,我要和他桃園結義。
在見桃井五月的路上,我和江戶川亂步分了顆桃子吃,兩個人吃得手指濕漉漉,十分狼狽地翹起手指從口袋拎抖出紙巾擦手。
“黏糊糊的桃子味。”我張開手指嗅聞,猝不及防掐了把名偵探的臉蛋。
“栗子不仁我不義。”幼稚園偵
探張牙舞爪撲過來,桃子味蹭到我的發梢。
與百般抗拒球類運動的好朋友不同,桃井五月對籃球很有熱情,她擁有豐富的籃球部經理從業經驗,比賽這天來得很早。
她算了算時間,提前在體育館門口等著,遙遙張望。
啊,看到了,那道精力充沛活力十足的身影,一定是她遠赴橫濱的好朋友
“栗子,這邊”桃井五月高高舉起手揮舞,提前張開手臂。
軟乎乎的女孩子撲過來,抱了她滿懷。
“五月”我埋頭在桃井五月懷里貼貼,“超想你”
“想我為什么不留在東京”桃井五月溫柔地埋怨,“好狠心的人哦,說走就走,頭也不回地拖著行李箱跑了。”
我對不起,我是純種事業批。土下座
“五月想我就來橫濱玩嘛。”我抱住她的胳膊,“我在橫濱的人脈已經打開了,腳踏黑白兩道橫跨灰色地帶,無處不是我的親友。”
桃井五月聞言一驚“栗子你終于還是犯罪了嗎”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我是守法公民aka正義偵探。
懸疑推理情景喜劇角色與熱血少年運動番角色終究無法互相理解,他們世界觀中最嚴重的事故是場外斗毆被禁賽,我這邊按早中晚一日三餐挨個死人。
“五月真過分,我不過是在灰崎君故意挑釁黃瀨君的時候建議你們釣魚執法把他送進局子冷靜幾天而已,怎么可以把我當成犯罪分子”我義正言辭,“我法條背得超熟好嗎。”
桃井五月不愿細想,她有諸多案例可以拿出來反駁,比如當年她還是一個初中生的時候,某天,帝光籃球隊聚眾看恐怖片。
滿屏幕滋滋的電鉆聲與飛濺的鮮血讓桃井五月幾天沒敢合眼,旁邊這人一邊看電影一邊吃番茄肉醬面,津津有味地下飯。
栗子不知道自己有多可怕這點才是最可怕的。
“你噴了香水嗎”桃井五月好奇地問我,“好新鮮的桃子味。”
我剛吃的桃,能不新鮮嗎
“問他。”我拉過江戶川亂步,倒打一耙,“是亂步先生先動手的。”
臉頰上掐痕未消的江戶川亂步清湯大老爺,有人賊喊捉賊。
同款同源的桃子香不會騙人,桃井五月的目光從我身上移到江戶川亂步身上又挪回來,來來回回,反復橫跳。
她捂住了嘴,難掩震驚。
我你在震驚些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