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偵探,一群警察,我們本不該忽視赤司君的分量,實在是巧合太多。
柳沢友矢的威脅使我們將“我被黑衣組織盯上”的概念深深植入心中,來看赤司君與青峰君的友誼賽是我主動做出的選擇。
當琴酒和伏特加出現在會場,我們理所當然認為子彈沖我而來。
可仔細想想,我來體育館真的是偶然嗎
我與赤司征十郎的關系不是秘密,這場比賽我一定會來看。
換個場合,體育館遭遇襲擊,赤司家的大少爺絕對是第一優先保護對象。
唯有我和他一起出現,他身邊才會空無一
人
更糟糕的是,赤司君的體力被比賽消耗了大半,現在的他根本反抗不了琴酒。
“必須立刻找到他”我一邊拿出手機撥號,一邊把我的猜測一股腦說給公安聽。
隊長悚然一驚,他猛然看向手下的隊員,意識到一個更棘手的問題。
“兵分兩路人手不夠。”江戶川亂步冰冷地說,“一旦去救赤司征十郎,栗子身邊便缺少保護。”
“他們做了兩手準備,琴酒此行的目標是栗子和赤司兩個人。”
酒廠大哥怎么會不懂兵法他可太懂了。
即便如此也必須救人。罪犯可以抱著綁一個不虧抓兩個血賺的心態,警察和偵探卻只能選擇救人,直到最后一刻。
“去找赤司君。”我握著無人接聽的手機,不容商量地說,“我不需要保護。”
我是偵探,是保護民眾之人。
“亂步先生,你先別說話,聽我說。”我用力握了下江戶川亂步的手。
“在場所有人,我只相信你。如果要選一個人交付性命,我只會選你。”
“我相信你無所不能。”我一字一頓地說,“如果我被抓到連神都不知曉的地方,唯有你的才能可以破局。”
“所以,我們分開行動。”
我的頭腦前所未有的清醒,黑衣組織用一個陽謀令警方騎虎難下,祈禱外界的救援毫無意義,破局點只能我自己創造。
江戶川亂步不是黑衣組織的目標,只要他和我分開,就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在可以一次性抓獲兩人的前提下,琴酒不會只滿足于帶走赤司征十郎。
而我自負,活著的我遠比一具尸體有價值。
“能救回赤司君自然萬事大吉,但我們必須抱著最壞的打算。”
相通之后我的語氣不再緊繃,換成了誘哄的輕柔,“最壞最壞,是我和赤司君一起被組織抓走。”
這絕非不能接受的結果比起體育館內的無辜群眾被牽連死傷,兩個人被俘虜反而可以零傷亡收場。
柯南明確告訴我,組織做事完全不會顧及傷亡率,在他們眼里群眾的命根本不是命。
我不能這么認為,江戶川亂步也不能。
“如果我被抓走,亂步先生一定可以找到我,不是嗎”我輕快地說,“我會為你爭取很多很多時間。”
我會保護好自己和赤司君,直到被他找到。
是的,這就是破局之法,放棄需要人手保護的我,盡可能保證場館內群眾的安全,江戶川亂步則作為我的后手、我的王牌,一舉翻盤。
多好的方案,只需要一些微不足道的犧牲。
“就這么說定了。”我一錘定音。
不加入武裝偵探社的理由還有一個我沒說之所以選擇單干,是因為我獨裁。
抗議的話不需要說,我聽不見。
“你已經預見了,是不是”
江戶川亂步的聲音壓抑著什么
,黑暗中他翠綠色的眼眸亮得驚人。
我抿了抿唇,沒吱聲。
旁邊的警察都聽著呢,他們心里懷抱著可以救回赤司君,我也不會出事的美好愿望,我不想做打破美夢的人。
我已經看見了,衰敗的運勢,不祥的結果,破而后立的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