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已經纏上你了。”
上司說著就嘆了口氣“本來,我們每個警局都有專門處理這類事的部門,叫特殊事件調查組。你有這方面的天賦,其實入職后應該會被調進去,從最基礎的做起。但是很遺憾,現在他們人都消失了,你又是這個情況。”
她“消失了”
“對。具體發生了什么事,我其實并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們接受了某個秘密任務,但去了后沒有一個回來。現在國內還懂這些的只剩下部分高層,培養人才又需要時間。因此遇見類似的案子,只能暫且將其封檔。”
“你才剛入職,本來就是出事也輪不到你頂上,但這次不同。你主動介入了死者,導致她認定了你,你躲不過去。”
“我已經給上面打電話了,他們說會安排,但估計也忙不過來,你最好別抱期望。”這一刻,上司的目光就如同一汪深井“我會幫忙,但我看不見那些,能力有限,你做好心理準備。”做好死亡的準備。
房屋里水龍頭嘩嘩地流出澄澈的水。
她站在衛生間鏡子前,俯身洗臉。回想著上司說過的話,她的表情已經回歸平靜。
被隨意擱置在洗手臺旁邊的手機亮起提示燈,顯示資料接受完畢。這些被上司打包發來的文件,是現今能調遣到的、關于“蠱”的所有相關資料。
她扯出幾張抽紙擦手,用仍帶著幾顆水珠的手拿起手機,一邊看,一邊慢騰騰地走向客廳。
資料顯示,“蠱”最早并非是害人的東西,早年間醫療不發達時,是一種用來治病的手段。后來不知怎么,外界對“蠱”的形容就偏向了陰毒,外界的民間傳說里,更是常常把“蠱”和特定的族群、以及障氣蔓延的地區相結合,認為外地人去了那里可能九死一生。
而在官方記錄的重點案件中,對情蠱的定義和之前看的那個視頻里說法相似,但不同的是,之前案件里呈現中了情蠱的刺青,位置無一例外都是心臟處,但這起案件的死者是在手臂。
上司發來了死者手臂的照片,在跳樓前,死者已經用指甲將那里撓出了無數的深槽,但經過法醫清理血跡后,裸露出的凹凸不平的肌肉纖維上,再次出現了那種刺青就仿佛已經深深滲透了進去。
將之前拍到的、死者男友手臂上的刺青進行對比,的確,二者相似,但有些細節處并不一樣。
這側面佐證了之前男生的話他沒有說謊,他就是自己去紋身店紋的。
那假如他說的“死者并不愛他”這點也是真的,那情蠱作用的對象必須靠警方全面排查。想到這里,她給上司去了電話,上司說他會去調查死者的人際關系,發現情況會及時告知。
掛斷電話,她的視線又落在了客廳的茶幾上那里,放著裝載了死者詳細資料的檔案袋。
拆開袋子,里面的東西很少記載著死者信息的、薄薄的幾頁紙,一張死亡現場的照片,一只屏幕開裂的手機,手機上還墜著一個塑料的、已經有些斑駁褪色的玩偶吊墜。
除了紙頁,其余東西都被用塑料袋裝著。
考慮到手機里應該有死者的不少信息,她第一個打開了裝著手機的袋子。但屏幕壞了,樣式也很老舊,試著按開機鍵,一直都是黑屏狀態。無奈,她只能先將里面的手機卡拿出來,先安在自己手機上試試。
可惜,通話記錄和信息這種東西并不會隨著手機卡移交過來,她來回翻看,只發現在手機卡上儲存著的唯一一個號碼,上面標記的名字是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