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司機來說,這簡直是場無妄之災。但要不是情況特殊,他作為被針對的當事人,情況也不會好到哪兒去。
車禍過后,余缺便讓2247截取了貨車司機的臉,進行信息核對,發現這人是有醉酒駕駛前科的,外面還欠了不少賭債。而且好巧不巧,就在幾個小時前,這人就出現在了溫氏集團的電梯監控里。
要是之前,余缺肯定會將相關的證據提交,讓警方早點抓住真兇。但現在,坐在醫院冰涼的座椅上,嗅著空氣中濃郁的消毒水味,余缺沉著眉眼,身上顯露出淡淡的戾氣。
他不覺得天機樓的人有多難對付,之前他們被警方圍追堵截后,就活成了陰溝里的老鼠,一直畏畏縮縮的,不對外暴露一丁點兒可疑信息。也是因此,之前余缺的態度一直都是“不急”,反正遲早都能收拾,甚至由于華夏的和平安定,他愿意遵守普通人的規則,將這種黑惡勢力主動交給官方處理。
但現在,身邊無辜的普通人被殃及,讓他對于天機樓、以及和天機樓有千絲萬縷聯系的溫家人,心中那種厭煩已經抵達了頂峰。
醫院里,林秘書主動接手了各種瑣碎的善后事宜。而余缺在拿到醫院的診斷報告后,對公司發了則“暫時休假”的消息,接著讓2247直接定位那個“何大師”的位置。
他一刻也不想再忍下去。
時間漸漸流逝,天色變暗。
司妄在醫院門口接到人,在細密的雨中開著車,一路往郊區的方向行駛。
車內很安靜,夜色漸漸遮掩住天空,雨水打在擋風玻璃上,雨刮器發出有節奏的聲音。路燈將車里帶出忽明忽暗的光,有些打在余缺的側臉。
他很平靜。
甚至分出一絲心神去想,那位何大師究竟有幾分能耐,不知道在死之前,能不能為他解惑,說一下藍星的天機樓,和修真界的天機樓是何種關系。
羅摩坐在本體的左側,用手描摹他手上因為輸液帶出的淤傷“當然,不說也沒關系。”
蘇西沉坐在他的右側,任由本體思索時拽住自己的一縷雪白長發把玩,冷冷接話“反正遲早都能殺光。”
前排擔任司機的司妄,只是用他的金色豎瞳看了眼后視鏡,雖然沒有再說什么,但認同的意思也十分明顯。
這些惡
心的東西,都該死。
漆黑的夜色中,車輛行駛時帶起一片高高的水花。
抵達目的地時,已經是凌晨時分。
外面的雨不知何時停了下來,植被茂密的山林中,一座半山別墅建立在山腰上,空氣濕潤,山水宜人。
這段路上山依舊沒有監控,但到了別墅門口,有幾個保鏢拿著警棍站崗。乍一看十分唬人,但實際上都是紙人,攻破防御后,全部都成了地上堆疊的紙片。
看得出,這位何大師非常忌憚現代設備,甚至對于現代的保鏢,都持懷疑態度,相對應的,豪宅外面布置著低階迷蹤陣,和簡單的殺陣。
在余缺踏入殺陣后,二樓房間,一個身著青衣長袍,面容俊朗的年輕男人睜開了眼。他結束了打坐的姿勢,從旁邊的抽屜中抽出一沓符紙,出門前,又將墻壁上掛著的判官筆拿到手中。
腳下幾個起落,從二樓樓梯翩然而下,踏出大門的一刻,一柄雪白的劍就刺向他的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