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后,狂死郎臉上帶上了淡淡的遺憾。
“好了,傷心事我們就不提了,我先帶你去實習崗位吧。”
說著,狂死郎先一步往前走了。
而作為被夸贊了的當事人,有些懵的坂田銀時心理活動只需一個感嘆詞就能概括,那就是
啊
他有做過那些事嗎
不過不得不說,有這么一家專業的牢騷屋確實不錯,哪怕沒有什么惡周期,只是單純發泄發泄生活帶來的壓力也是好的,畢竟人不是海綿而是會感覺累的生物,承受不住反復的擠壓
“醫生,我感覺最近越來越不像自己了。”
在路過又一個卡座,坂田銀時聽到了一道女聲。
“嗯,是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我以前寫文很開心啊,哪怕不賺錢也很開心啊,天天泡在北極圈里做著一些難吃
的飯也開心啊,每次發表新章只收到一個評論也開心”
坂田銀時本來打算就那么直接路過的,但是余光看見了一個很眼熟的東西便停了下來。
定睛一看,先看見了套著黃色鴨腳蹼的鞋子,視線向上是白色外衣這造型本應該是某知名宇宙生物的標配,但視線再向上,玩偶般的衣服被人從鴨子嘴的地方打開,露出了套殼里面的人,是一個妹妹頭女生,鴨子嘴卡在她的腰上,她低頭雙手捂臉,聲音沮喪。
“但現在啊,我好像已經變成了骯臟的大人了。腦子里只想寫點能賺錢的東西,希望每章都能收到至少四十條評論,沒有就會eo、就想擺爛、就想躺在床上睡大覺好不容易請來了燙男人悟子當男二,但寫著寫著回過神來就只在寫那個完全沒有魅力點的摳鼻大叔,嗚嗚嗚嗚醫生,我覺得很對不起悟子,我該怎么做”
“”
好像幻聽到了一些很奇怪的東西,還看到了很奇怪的東西。
坂田銀時在原地僵了一秒,下一秒就像躲瘟疫一樣快步離開。
這年頭什么怪人都、都有哈。
他、他就說,壓力一大,宇宙生物都有可能從鴨子進化到人,哈、哈哈。
經過13號卡座后,就到了鄰座的12號卡座。
“啊哈哈哈哈。”
里面笑聲率先傳來。
“我其實沒什么煩惱和壓力啦啊哈哈哈哈,不缺錢也不缺朋友,雖然屬下有點暴躁但能替我安排好一切事情,雖然有舊友已逝,但還是有知心朋友人嘛,總要向前看,對于浩瀚的宇宙來說我們都是渺小的,所以緬懷逝者的同時更要做的是努力活下去,我是這點的踐行者”
卡座里,一個穿著褐色大衣戴著墨鏡的卷發男人腰背挺得很直,雙手環胸,臉上掛笑,聲音很大。
“非要說有什么牢騷的話,大概就是我隔壁卡座的那位小姐,明明說自己會多聽讀者的建議滿足讀者的需求,讀者求了那么久,說希望我能早點出場,但她就是不聽,非要等提意見的那波讀者熱情都耗光了走了、故事要到最后篇章了才拉我出來溜溜,明明我都自愿零片酬了”
像是打開了吐槽的話匣子,那個聲音很大的人臉上漸漸露出不滿之色“這個時候有的人就很讓人羨慕嫉妒啊,你看,明明我和他都是天然卷,在原作里他是主角而我只是主線里才會出現幾下的配角也就算了,憑什么在同人里,我都零片酬了鏡頭還是只有那么點,而那個嗶都不能用了的天然卷就”
叮
是雞飛蛋打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