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手環。
不說他都快忘記了。
松田伊夏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那個。
他當然知道怎么開,早在拿到這個手環的時候二井就告訴過他。
對方這句不過是確認他是否和二井直川有其他關系的試探,于是少年瞇起眼睛,半真半假地詢問“說不定你會愿意在學會方法后回來幫我”
沖矢昴笑了笑“也許你可以期待。”
他離開醫務室,反手關上門。
松田伊夏在對方走后便搗鼓起手環。
一套繁瑣又麻煩的操作,他弄得眼皮打架,才終于把手上那個取下來,扔在旁邊的桌子上。
腳上那個實在沒有精力再去管,他裹著被子,鼻腔里滿是消毒液的味道。
刺鼻的酒精味,從記憶一隅勾出幾分讓人眷戀的安心,他睡得比在家里臥室還快。
一直等有人去而復返,推開醫務室大門,他才從夢中悠悠轉醒。
眼皮像是被膠水粘著,困意凝固了大腦。
松田伊夏睡覺喜歡卷著被子,將被褥蓋至眼睛位置,只露出毛絨卷曲的發旋。
雖然他這種睡法曾經被說過擔心他這樣把自己悶死,但事實證明人總能在真正被阻遏呼吸到沒法忍受的地步之前醒來,然后扯下被褥大口呼入新鮮氧氣。
此時尚沒到那個程度。
鼻尖縈繞著與衣物洗滌劑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后,變得更為柔軟溫和的酒精味。
可惜這間醫務室病床配置的被褥太短,如果捂住頭,小腿以下就失去了保暖的機會,只能可憐地蹭在床單上。
一只手握住了他裸露在外的腳踝。
松田伊夏閉著眼睛,輕輕哼道“唔,好燙”
握著腳裸的手輕輕一頓,指腹按過側方一道剮蹭出的傷痕。
隨后是“手環”解鎖時提示的“滴滴”聲,來者將他腳腕上環著的鐵器取下。
也許是他自己的皮膚太冰,那手實在燙得難忍。
像一塊被燒紅了的烙鐵,鉗在他冰涼的腳腕上,溫度從皮膚一路傳至里側,好像要燙化骨頭。
松田伊夏動了動,掙開那只手,將自己蜷縮起來,躲進被子里。
他開口,聲音是帶著困意含糊“謝謝。就是沒想到你居然真的這么好心,沖矢先生。”
“”
直接伸手拽住了那節躲回被褥間的腳腕,單一只手就牢牢圈住,甚至多出些許空余來。
手臂隨發力繃出流暢的肌肉曲線,甚至沒有耗費多少力氣,就將人拉拽著腳腕直接拖出被褥,拉至自己身下。
被迫離開被褥,終于嗅到空氣中那絲熟悉的味道。
松田伊夏一僵。
更為用力的鉗制留下疼痛,指腹捻過踝關節中央凹下的皮膚。
電流劃過,他控制不住地顫栗起來。
安室透將取下的手環放在一邊的床頭柜上,和從手腕上取下的那個壘在一起,發出尖銳的碰撞聲。
他道“嗯,我也沒想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