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漫不經心地甩了甩根本沒有沾染上一點血液的指尖。
他抬起頭,用“視線”掃過房間內所有還意識清醒的人。
仿佛在談論天氣一般,用那種自然又輕松的語調說道
“哈嘍,諸位,晚上好呀。”
加茂拓野喉結滾動,驚魂未定的雙瞳里倒映出了那人的模樣
他穿著一件純黑長袍,上面繡著金色彼岸花的圖案,蜿蜒扭曲。
細碎的冰晶如嬉戲的精靈一般,圍繞在他腳邊徘徊不去。
他臉上有一條冰藍色的長帶,將他的雙眼擋住,繞在腦后束成結。
蒼白長發一半被束起,頭頂如被血潑過一般,突兀地多出一塊紅色痕跡,腦后的發帶黑金雙色交織,柔順的垂在身后,與同色系的外袍相得益彰。
他的膚色尤為白皙,黑白相稱,濃烈的非人感撲面而來。
唇色是極淺淡的紅,嘴角的弧度恰到好處,仿佛悲天憫人的菩薩一般。
邪異與圣潔交織。
讓人汗毛直豎。
又是一個冰系咒術師,加茂拓野腦袋里閃過一個念頭
兩人很可能是一伙的
照片上女性咒術師的頭發兩側有玫紅色的斑痕,而這人頭頂則是紅色的,如此明顯的相似的特征,加茂拓野立刻將其聯系了起來。
所以這是
調虎離山
總監部耗費大半咒術師的力量去圍剿的那個人,是誘餌
趁此機會讓他們放松警惕,隨即又潛入總監部,給他們重重一擊
加茂拓野深呼吸“”
胸腔更加難受起來。
他感覺自己觸摸到了真相的邊緣。
該死誰能料到實力超越一級的冰系咒術師不止一位
這回是總監部輕敵了。
加茂拓野牙根緊咬。
盡管對面那人語氣友好地向自己等人打招呼,但沒有人敢松懈精神。
沒有聽到回答,來人狀似疑惑地歪頭,笑著說道“怎么,不歡迎我嗎”
他的笑容更大了些。
加茂拓野卻更加感覺不寒而栗。
一個人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孩童扯掉蝴蝶的翅膀那種惡意一樣。
既天真,又殘忍
這種殘忍是沒有限度的,就仿佛孩童不知道自己是在作惡一樣。
隨心所欲,漫不經心。
所有人都是他的玩具,隨著他的心意被擺弄成任何姿勢。
“好吧,既然你們不想寒暄,那我們就進入正題好了。”
那人輕笑一聲,抬起腳不急不緩地穿過幾人,走了過來。
他并沒有關上會議室的大門,也并未在門口設置任何阻攔的手段。
是、是生路嗎
加茂拓野身后的某人看準了機會,立刻調轉腳步,甚至用出了術式。
身上瞬間爆發出強大的咒力,朝著近在咫尺的大門跑去
加茂拓野猛然扭頭,他看到了那人悄然勾起了嘴角,蒼白修長的手指握著一把刻著粉紫色蓮花與綠色蓮葉的鐵扇,半擋住嘴角的弧度。
那是毫不掩飾的愉悅笑容。
神思恍惚之時,加茂拓野似乎幻聽到了那人輕佻的笑聲。
嘻嘻。
不、不對,這是陷阱
剎那間,反應過來的加茂拓野根本來不及阻止,眼睜睜的看著那人像是主動撞進陷阱的無頭蒼蠅一樣,陷入絕望。
血鬼術寒烈的白姬
“呼”
房間內驀然凝結出兩朵少女形態的冰蓮,兩“人”在空中盤旋半圈,隨即嘴唇輕啟,吹出的凍氣眨眼間造成了大范圍的凍結,剔透堅硬的冰瞬間將人凍成了冰棍。
朝著門口奔逃的中年男人原本想用咒力沖破冰晶囚籠,但他很快發現了不對勁
口舌發干,呼吸困難